说是
。
“是外行，”他说，“听起来这声音还不仅仅是不可思议。还是头
次听到。不知道怎样表达才好，既不同于风声，又不同于鸟叫。”如此说罢，他双手置于膝头，比较似看着手风琴和脸。“反正这乐器送给你就是，随你
“四面八方。”他说，“是托送粮人找来。很多人家抽屉里仓库中都往往藏有乐器。大部分都已派不上用场，被当做木柴烧
，但仍有小部分剩下，就托他找到带来。乐器这东西形状都那
精美。不懂使法，也不想使，但光是看就足以叫人动心。巧夺天工，恰到好处。时常坐在这里呆呆欣赏。仅此足矣。这种感受你不觉得奇怪？”
目光落在大提琴和大鼓之间躺着把手风琴上，便拾起查看。式样很老，用按钮代替键盘，蛇腹管已经硬，到处布满细小裂缝，不过看上去不至于漏气。把手插进两头皮带，伸缩几次。虽然用力比预想要大，但若键不出问题，看样子还能使用。手风琴这东西只要不漏气，很少有其他故障，即使漏气也容易修好。
“可以弄出声音？”问。
“请请，随便。本来就是干这个用。”年轻人说。
把蛇腹管左右伸缩着，从下端依序按键，其中有只能发出低音，但音阶基本准确，再次从上往下按遍。
出鼓点。也有状似低音管大型管乐器，看样子无能为力。
管理员坐在小木床上，注视件件查看乐器。床单枕头都很干净，收拾得整整齐齐。
“可有能用？”他搭话道。
“啊，怎说呢，”应道，“毕竟全是旧。找找看。”
他欠身离床，去门口关门转回。卧室没有窗口，关门后声音变小。
“不可思议声音。”青年饶有兴味地说，“声音简直像变色似。”
“按这个键发出声音波长不同。”说，“每个都不样。因波长有吻合有不吻合。”
“吻合不吻合这点不大明白。吻合是怎回事？互有所求不成？”
“是那样。”说着，按段和音。尽管音阶不甚准确，但还不算刺耳。至于歌曲却无从记起，只能按和音。
“这就是吻合音？”
“收集这些东西，你不觉得蹊跷？”管理员问，“镇子上没人对这东西感兴趣。镇上任何人都不对东西怀有兴致。当然生活必需品是人人都有，如锅碗菜刀床单衣服之类。但即使这类东西只要有也就满足，够用即可，谁都没有更多欲望。可不是这样，对这些东西极感兴趣，为什也不知道。偏偏被东西迷住——形状精致或漂亮好看。”
他只手放在枕头上，另只手插进裤袋。
“所以说实话，这发电站也喜欢。”他继续道，“喜欢风扇喜欢各种仪表和变压器。或许身上原本就有这种倾向，所以才被派到这里。也可能来后在单独生活过程中染上这倾向。来这里已是很久很久之前事，那以前事早已忘到九霄云外。所以有时觉得自己恐怕很难重返镇子。估计只要有这种倾向，镇子就绝不会接纳。”
靠起把仅剩两根弦小提琴，用手指弹下弦，发出声干巴巴断奏声。
“乐器从哪里搜集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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