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起来,完全可以整个装入大衣口袋。可是并未因而牺牲乐器性能,大凡手风琴应具有它应有尽有。
伸缩好几次。熟悉蛇腹管伸缩状况后,依序按按右边琴钮,同时按遍左右和音钮。等其全部发出音来,停下手,倾听周围动静。
老人们挖坑之声仍响个不停。四把锹尖啃冻土声响,汇成杂乱无章韵律,异常真切地涌入房间。风时而吹响窗扇。窗外残雪点点斜坡触目可见。不知道手风琴声是否传至老人们耳畔。大概不至于。来声小,二来逆风。
拉手风琴已是很久以前事,而且是新键盘式。因此好半天才得以熟悉这老式结构和按钮序列。由于小巧玲珑,按钮也小,且间距极近。对妇女或小孩倒也罢,而男人大手上去,弹奏自如远非件易事。更何况还要边注意旋律边有效地控制好蛇腹管。尽管如此,两个小时过后,终于随机应变地准确弹奏出几个简单和音。而旋律却横竖浮现不出。反来复去按动琴钮,力图回想起类似旋律声音,结果想起仍然只是毫无意义音阶罗列,无法把带入音乐境界。时而也有几个音偶然组合使蓦地为之动念,可惜即刻为空气吞噬得无影无踪。
觉得,自己所以搜刮不出任何旋律,恐怕也同老人们锹声不无关系。当然不止于此。不过他们发出声响妨碍集中神经也是事实。锹音那样清晰地声声入耳,以致竟开始恍惚觉得老人们大概是在自己脑装里挖坑。他们越是挖得起劲,自己脑袋里空白越是迅速扩大。
时近中午,风势愈发凶猛,并夹杂雪粒,雪粒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劈里啪啦干巴巴声响。而后变得冰般坚硬小白粒落在窗棂上不规则地排开,稍顷被风吹走。虽不是能积留下来雪,但不久恐怕就将变成潮乎乎软绵绵雪团,向来如此。随后大地再度银装素裹。硬雪粒般都是大雪来临前奏。
然而老人们仍继续挖坑,看样子根本没把雪放在心上,甚至根本就不晓得雪从天降。谁也不望天,谁也不停手,谁也不开口。挂在树枝上衣服仍在原先位置任凭狂风猛吹。老人数量已增至6位,后加进两人使用是丁字镐和手推车。拿丁字镐老人跳入坑
内刨开硬邦邦地面,推手推车人用锹把掘出坑外土铲进车内,推往斜坡卸下。坑已挖到齐腰深。风声再大也已无法消除他挥锹抡镐声响。
打消想弹念头,将手风琴放在桌面,去窗边观看会老人们作业。作业现场似乎没有指挥模样角色。大家平等地劳作,没有人指手画脚发号施令。手持丁字镐老人卓有成效地摧毁冻土,四位老人用锹掘出坑外,另外人默不作声地推车把土运往山坡。如此静静观望挖坑时间里,开始产生几个疑问。其,作为垃圾坑未免过大,无需那大;其二,眼看就要下雪。也许用于其他什目也未可知。不管怎样,雪无疑要被吹入坑内,明天早恐怕坑己被埋得无痕迹。而这点老人看云势即当然于心,持续飘落雪已封到北大山腰部,山腰依稀莫辨。
如此思来想去,终归也未解开老人们作业意义何在,便折回炉前在椅子上坐下,不思不想地怅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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