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哪里上?”
涩谷。回答。
“花多少钱,从涩谷到这里?”
“忘,”说,“大概不是120元就是140元。”
“记不得?”
“走吧。”说,“别跑,要装得若无其事,跑会招致乘客怀疑。”
“明白。”
两人从立柱背后走出,快步走到月台这边头,然后装出习已为常且毫无兴致样子爬上铁梯,跳过木栅栏。有几个乘客看见们,露出费解神情,想必怀疑们担当角色。无论怎看,们都不像是地铁有关人员。满身污泥,裤子裙子湿得塌糊涂,头发乱蓬蓬团,眼睛被灯光晃得直流泪。如此人物当然不会被看成地铁工作人员,可是究竟又有谁会乐此不疲地在这地铁线路上行走呢?
不等他们得出结论,们已三步两步穿过站台,朝出站口走去。走到跟前才意识到没有车票。
“没票。”说。
从管道出口到青山丁目车站,没有多远距离。们走在地铁轨道上,电车来时就躲在立柱后面等它通过。车内光景历历在目,而乘客对们则不屑顾。地铁乘客没有人往窗外张望。他们或看报纸,或干脆怔怔发呆。地铁无非是便于人们在都市空间移动权宜性工具而已。任何人都不会为乘地铁而满怀欣喜。
乘客数量不很多。几乎无人站立。虽说上班高峰已经过去,但依记忆,上午10时后银座线该更挤些才是。
“今天星期几?”问女郎。
“不知道,从来不理会星期几。”女郎回答。
“就平日来说,乘客未免过少。”摇摇头,“说不定星期天。”
“想问题来着。”
“真从涩谷上?”站务员问。
“开进这站台不都是涩谷始发吗?如何骗得人!”提出抗议。
“从那边站台来这边也是可能。银座线相当长嘛。比方说可以从津田沼乘东西线到日本桥,从
“就说票丢,付钱补票可以吧?”女郎道。
向出站口年轻站务员说票弄丢。
“好好找过?”站务员说,“衣袋左个右个,再找遍试试?”
于是们在出站口前装出把全身上下摸遍样子。这时间里站务员不无疑惑地定定注视俩装束。
还是没有。说。
“星期天又怎?”
“怎也不怎,星期天不外乎星期天。”说。
地铁线路比预想好走得多。坦坦荡荡,无遮无拦。没有信号,没有车辆,没有街头募捐,没有醉汉。墙壁荧光灯以适当亮度照明脚下,空调器保持空气清新。至少比地下那霉烂气味强似百倍,无可挑剔。
最先从身旁通过是开往银座方面电车,其次开往涩谷疾驰而过。走到青山丁目站旁时,从立柱背后窥视站台情况。如果正在地铁线路行走时被站务员逮住,那可是件麻烦事,因为想不出如何解释才能使对方相信。站台最前头有架梯子,翻越栅栏估计轻而易举。问题只是怎样避开站务员视线。
们站在立柱后面,静静看着开往银座方面电车停进站台,开门放客,又载上新乘客后关门。列车长下到站台,确认乘客上下情形,又上车关门。发出开车信号。电车消失后,站务员便不知去何处,对面站台也已不见站务员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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