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厨房喝
杯水，又蓦地想起小便。便后坐在餐椅四下环顾。但见厨房里水龙头、煤气热水器、换气扇、煤气灶、各种规格
锅和壶、电冰箱、电烤箱、餐橱、菜刀、焊接大铁罐、电饭锅、咖啡豆粉碎器等不
而足。“厨房”二字说起来简单，却是由各种各样诸多器具、物品构成。如此重新审视厨房之间，在世界井然有序构成上感到种异常费解静谧。
搬进这套公寓时，妻子还在。已是8年前事。当时经常坐在这餐桌旁独自看书看到深夜。妻子睡觉也十分安静，以致往往担心她死在床上。尽管这人并不完全，但也还是以自己方式爱着她。
想来，已在这公寓里住8年。8年前这房间里住着、妻子和猫。最先弃而去是妻，其次是猫。而今也即将离去。把失去托盘咖啡杯作为烟灰缸吸支烟，按着又喝杯水。为什
会在这种地方住8年之久呢？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既非特别称心如意，房租又绝对算不上便宜。太阳过于西晒，管理员也不和蔼可亲。况且住进之后人生并未因此而变得如花似锦，就人口而言也是急剧下降。
但不管怎样，这切即将打上句号。
永恒生——想。不死。
拳击场面来打发时间。
里面柜台内，店主太太个人值班。见她副无聊样子，劝其吃块糕点。她挑洋梨馅饼。捡块夹心乳酪饼，边吃边看查尔斯同秃脑袋大汉对打场面。观众大多数以为大汉获胜，因几年前看过次，坚信查尔斯必胜无疑。吃罢糕点，开始吸烟。吸到半截，查尔斯便将对方彻底打翻在地。看清之后，离开沙发。
“再慢慢看会嘛！”太太劝道。
说很想看，但洗涤物已经放进投币式自动烘干机，不能不管。看表，已经1点25分。烘干机早已停转。
“糟糕糟糕！”连声叫苦。
博士说将进入不死之国。他说这个世界完结并不意味死，而是新转换。在那里将成为自身，重新见到业已失去或正在失去东西。
或许果真如此。不，可以说是必然如此。那位老人无所不晓。既然他说那是不死世界，笃定不死无疑。然而博士话还是句也不能让心悦诚服。那些话过于抽象，过于空洞。即使现在这样已十足地觉得这便是自身。至于不死之人如何看待自己不死性这个问题实在远远超出贫乏想像力。倘若独角兽和高墙出现更是不可想象，恐怕还是《OZ国历险记》略为现实点。
到底失去什呢？抓耳
“没关系，肯定有人好好取出收进袋子，绝对没人偷你内衣内裤。”
“那倒是。”颓然应道。
“下周来时，会有三部希区柯克导演旧片子进来。”
走出录像带出租店，沿同路线返回烘干室，所幸里面已空无人，只有放衣服躺在烘干机底部静等归来。4台烘干机仅有台在转。将衣服收进塑料袋，提回住处。
胖女郎在床上睡得正香，或许由于睡得太实，乍看还以为她死过去。凑上耳朵听，尚在微微喘息。于是从袋里掏出衣服放在枕边，将糕点盒放在床头灯旁。如果情况允许，真想钻到她身旁大睡场，偏偏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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