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辨别落在河里
雨珠？”
“听
说，心这东西同雨珠不同。它既非从天上掉下来，也不能同别相混淆。如果你能相信，就相信好
。
定找得到。这里无所不有，又无所有。保准能找出渴求东西。”
“不，那不可能。心并非被归结为个整体吸进去，而是支离破碎地被很多独角兽吸入体内。那些碎片同别人碎片错综复杂地交织在起，无法分辨，你不可能认出哪个是思绪哪个属于别人。不是吗？这以前你直在读梦，不是猜不出哪个是梦吗？所谓古梦便是这
种东西。谁都不能将它解开，它就是要在这混沌状态中归于消失。”
她说话完全领悟。虽然每天读梦不止，却丝毫把握不住古梦含义。而现在剩给时间仅有21小时。必须在21小时内设法找出她心。也真是不可思议：在这不死之镇，所有选择都要求在有限21小时内做出。闭目合眼，做几次深呼吸。必须集中全副神经，找出解开谜团突破口。
“去书库吧。”说。
“书库？”
“去书库边看头骨边想。说不定能想出妙计。”
“喂，好好想想，这点至关重要。”说，“你能够相信什——而无论是什——这点显然是心作用，懂？假定你相信什，相信结果很可能适得其反。如若适得其反，必然有失望随之而来。这便是心活动。莫非你还有心？”
她摇头道：
“不清楚。只是回想母亲事，再往前事从没想过。想恐怕仅仅能够相信罢。”
“估计你身上还残留某种东西同心存在有关。只是被紧紧关在里面出不来，所以才直没有被围墙发现。”
“所谓身上还残留着心，指可是也像母亲那样未能彻底消除影子？”
拉起女孩手离开桌旁，绕到柜台后面，打开通往书库门。她按下电灯开关，昏黄光线立时照出架上无数头骨。头骨落层厚厚灰，在幽暗中浮现出已变色白色。它们以同样角度张着嘴，用黑洞洞眼窝同样凝视着前方虚空。它们吐出冰冷冷沉默化为透明雾霭笼罩着书库。们背靠墙壁，久久看着头骨阵列。冷气砭人肌肤，彻骨生寒。
“心真可以解读出来？”她盯着脸问。
“想可以读出你心。”沉静地回答。
“怎个读法？”
“那还不晓得。”说，“但肯定读得出。这点有把握，肯定会有好办法，而且肯定找得到。”
“不，大概不是。你影子确已死在这里，被埋进苹果林，这点有案可查。但你身上以你母亲记忆为媒介而有类似心残影或断片东西存留下来，想必是它使你摇摆不定。如果顺这条线走下去，应该可能到达某个地方。”
房间中静得近乎不自然，仿佛所有声音都被外面飘舞雪花吸尽。觉得围墙似乎在某处屏息敛气地倾听们谈话。实在过于寂静。
“谈谈古梦好。”说，“你每天生成心都被独角兽吸去成为古梦对吧？”
“嗯，那是。影子死后，们心便被独角兽们吸得点不剩。”
“既然那样，应当可以从古梦中个个解读你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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