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恢复时候,正躺在幽深灌木丛中,在潮湿地面上躺成段圆木。四下片黑暗,什也看不见。
仍让头搭在扎得丝丝作痛灌木枝上,深深吸口气。股夜间植物味儿。股泥土味儿。狗屎味儿也混在里面。从树枝间可以看见夜空。没有月亮没有星星,而天空竟亮得出奇。遮蔽天空云如电影银幕般映出地面光亮。传来救护车嘶叫声,渐渐临近,又渐渐远离。侧耳倾听,来往汽车轮胎声也隐约可闻。看来好像位于都市角。
想尽量把自己按原样归拢到起,为此必须东奔西跑把自身碎片收集起来,如块不少地认真拾起拼图玩具小块块。这样体验好像不是头遭,想。以前也在哪里品尝过类似滋味。什时候事来着?努力梳理记忆。但记忆线条很脆,即刻断掉。闭目合眼打发时间。
时间在流逝。陡然想起背囊,阵轻度恐慌袭来。背囊……背囊在哪里?那里边装着现在切。不能让它丢掉。然而四周是这样黑暗,什也看不见。想站起,指尖却用不上力。
吃力地抬起左手(为什左腕这重呢?),将手表凑到眼前,凝目细看,电子表盘数字显示为11:26。晚上11时26分,5月28日。在脑海中翻动笔记本页。5月28日……不要紧,仍在那天中。并非连几天在此昏迷不醒。和知觉两相分离至多几个小时。也就四小时左右吧。
5月28日——如往常地做如往常事天。特殊事件也没发生。这天照样去体育馆,之后去图书馆。用器材做平日运动,在平日沙发上看漱石全集。傍晚在站前吃晚饭。吃应该是鱼,鱼套餐,马哈鱼。饭多要碗。喝酱汤,色拉也吃。往下呢……往下想不起来。
左肩有闷乎乎痛感。肉体感觉失而复得,痛感亦随之而来。仿佛狠狠撞在什上面时痛。隔着衬衣用右手抚摸那个部位,好像没有伤口,也没肿。在哪里碰上交通事故不成?但衣服没破,况且痛只是右肩窝点。大约只是撞伤。
在灌木丛中慢慢挪动身体,摸摸手能够到范围。但手仅能触及灌木枝。灌木枝硬硬地蜷缩着,如被虐待致死动物心脏。没有背囊。试着摸裤袋,有钱夹。钱夹里有不多现金、宾馆钥匙和电话卡,另有零币钱包、手帕、圆珠笔。在用手摸索确认限度内,没有东西丢失。身上穿是奶油色粗布长裤和V领白T恤,外面套着粗蓝布衫,脚上是藏青色高档苹果牌。帽子则没有。带有纽约扬基斯标志棒球帽。走出宾馆时戴着,现在没戴。或掉在哪里,或放在某处。算,那种货色哪儿都买得到。
不会儿,找到背囊。原来靠在松树干上。为什把东西放在那样地方,特意钻进灌木丛躺倒呢?这里到底是哪里呢?记忆冻得梆梆硬。所幸好歹找到。从背囊格袋里掏出小手电筒,晃儿确认背囊里东西。似乎没有东西不见,装现金小袋也好端端。舒口气。
背起背囊,拨开或跨过灌木丛来到稍微开阔地方。这里有条窄路,用手电筒照着沿路行走不远,发现点光亮,走进仿佛神社院内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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