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中田不看电视。电视中说话速度快,中田死活跟不上。脑袋不好使,认不得字,而认不得字,电视也看不大明白。收音机倒是偶尔听,说话速度同样快得让人吃力。还是这出门在蓝天下同诸位猫君说说话让中田快活得多。”
“谢谢谢谢!”
“不谢。”
“但愿小胡麻平安无事。”咪咪说。
“咪咪君,中田想把那块空地监视段时间。”
猜测是那家伙把小胡麻领走。那个人以好吃东西为诱饵来逮猫,塞到条大口袋里。逮法非常巧妙,肚子饿瘪涉世未深猫很容易上他圈套。就连警惕性高这带野猫迄今也有几只给那人逮去。惨无人道。对猫来说,再没有比装到袋子里更难受。”
“那是。”说着,中田又用手心摸摸花白头发,“把猫君逮去准备用来干什呢?”
“那也不知道。过去有逮猫做三弦。如今三弦本身已不是什流行乐器,何况近来听说用是塑料。另外,据说世界部分地方有人吃猫,所幸日本没有食猫习惯。因此这两种可能性想可以排除。往下所能设想,对,也有人用很多猫来做科学试验。世上存在各种各样用猫做科学试验。朋友之中也有曾在东京大学被用于心理学试验。那东西可不是开玩笑,不过说起来要说很久,就免吧。还有,也有变态之人——数量固然不很多——存心虐待猫,比如逮住猫用剪刀把尾巴剪掉。”
“这——”中田说,“剪掉尾巴又要怎样呢?”
“怎样也不怎样,只是想折腾猫欺负猫罢,这样可以使心情陶陶然欣欣然。这种心态扭曲之人世界上居然真有。”
“据那孩子说,那男是高个子,戴顶不伦不类高筒帽,脚登长筒皮靴,步伐很快。总之形象十分古怪,看便知。空地里三五成群猫们瞧见他来,马上
中田就此思考片刻。用剪刀剪断猫尾巴何以乐在其中呢?他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那说,或者心态扭曲之人把胡麻领走也未可知——是这样吧?”中田试着问。
咪咪把长长白胡须弄得弯而又弯,皱起眉头:“是。是不想那认为,也不愿那想象,但不能保证可能性就没有。中田君,诚然活年头不算很多,可还是不止次目睹超乎想象凄惨场景。人们大多以为猫这东西只是在朝阳地方躺躺歪歪,也不正经劳作,光知道优哉游哉。其实猫人生并不那充满田园牧歌情调。猫是身心俱弱易受伤害不足为道动物,没有龟那样硬壳,没有鸟那样翅膀,不能像鼹鼠那样钻入土中,不能像变色蜥蜴那样改变颜色。不知有多少猫每日受尽摧残白白丢掉性命。这点人世诸位并不晓得。算碰巧被收养在户姓田边善良友好人家,在孩子们呵护之下过得太太平平无忧无虑。尽管如此,点点辛劳也还是免不。因此想,荒郊野外那些同类为求生不知吃多少苦头。”
“您咪咪君脑袋真是绝!”中田对短毛猫能言善辩大为钦佩。
“哪里哪里。”咪咪眯细眼睛面带羞涩地说,“在家里边东躺西歪个劲儿看电视时间里,就成这个样子。增加全是垃圾知识,百无用。中田君看电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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