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习惯孤独。”大岛说。
点头。
“不过,孤独种类也林林总总,其中很可能有你预想不到孤独。”
“比如什样?”
大岛用指尖顶下眼镜桥:“无可奉告。因为孤独因你本身而千变万化。”
“般地说,作为演奏最为气呵成是布莱迪和阿什克纳济。不过坦率说来,个人不中意他俩演奏,或者说不为其吸引。舒伯特,让来说,乃是向万事万物存在状态挑战而又败北音乐。这是浪漫主义本质。在这个意义上,舒伯特音乐是浪漫主义精华。”
注意细听舒伯特奏鸣曲。
“如何,单调音乐吧?”
“确。”说。
“舒伯特是经过训练才能理解音乐。刚听时候也感到单调,你那样年龄那是当然。但你很快就会领悟。在这个世界上,不单调东西让人很快厌倦,不让人厌倦大多是单调东西。向来如此。人生可以有把玩单调时间,但没有忍受厌倦余地。而大部分人分不出二者差别。”
D大调奏鸣曲,从中听出人之活动局限,得知某种不完美性只能通过无数不完美聚集方能具体表现出来,这点给以鼓励。说可明白?”
“或多或少。”
“抱歉。”大岛说,“说起这个,就如醉如痴。”
“可是不完美性也分很多种类,也有程度问题吧?”问。
“自然。”
开下高速公路,驶入般国道。从高速公路出口前行不远,沿路有个小镇,镇上有小超市。大岛停下车,买个人几乎提不动袋子那多食品。蔬菜和水果、苏打饼干、牛奶和矿泉水、罐头、面包
“你刚才说自己是‘特殊人’时候,指是血友病吧?”
“那也是有。”说罢,他看着这边微微笑。种仿佛含有恶魔意味微笑。“但不光是,还有别。”
舒伯特天堂路般冗长奏鸣曲结束之后,们再不听音乐,也自然而然地缄口不语,分别委身于沉默编织出漫无边际思绪中。似看非看地看着陆续出现道路标识。向南转过交叉点后,长长隧道个接个闪现出来。大岛全神贯注地赶车超车。赶超大型车时,耳边“咻”声传来空气低吼,就好像什灵魂出窍时动静。时不时回头看眼,以确认背囊是否仍在后头行李架上绑着。
“们要去地方在深山老林之中,很难说是舒适住处。住在那儿时间里,你恐怕见不着任何人。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没有电话。”大岛说:“那样地方也不碍事?”
说不碍事。
“比较地说也可以——以往听过D大调奏鸣曲中,你认为最出色是谁演奏呢?”
“好难问题。”他说。
大岛就此思索起来。他下按换档,移到超车线,阵风地追过运输公司大型冷冻卡车,又拉起车挡,返回行车线。
“不是有意吓唬你,夜间在高速公路上,这绿色赛车是最难看见种车。不小心就非常危险,尤其在隧道里。按理赛车车身颜色该涂红,那样容易看见。法拉利大多是红色就因为这个道理。”他说,“可就是喜欢绿色。危险也要绿。绿是林木色,红是血色。”
他看眼手表,又随着音乐哼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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