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老伯,真名正好就叫星野。”
“那是巧合,和没关系。”卡内尔·山德士傲然说道。
“那,找何干?”
“有个好女孩。”
“嗬,”星野说,“难怪。老伯是皮条客,所以才这副打扮。”
小伙子止住脚步,回头看去。原来是个身雪白西装老人站在那里,白发苍苍,架副蛮斯文眼镜,胡须也已变白——仁丹胡和短短山羊胡,白衬衫配个黑色蝴蝶结。从脸形看像是日本人,从打扮看则令人想起美国南方乡间绅士。身高仅百五十厘米左右,从整体均衡来看,与其说是个子矮,更像是经过缩尺计算后制作出来缩微人,双手像端着个盆子似笔直地向前伸出。
“星野君!”老人叫道。声音响亮而有力度,带点地方口音。
星野怔怔地看着老人:“你是……”
“是,是山德士上校①。”
“模样。”星野钦佩地说。
午,他到底看得太多,头渐渐痛起来。两人走出图书馆,躺在公园草坪上看很长时间流云。星野吸烟,中田从保温瓶里倒热茶喝。
“明天要打很多雷。”中田说。
“说,那又是你中田特意召唤来?”
“不不,中田不召唤雷,没有那样力量,雷只是自己赶来。”
“那好。”
“星野君,要再强调,不是做出这副打扮,就是卡内尔·山德士,别误会。”
“喂喂,你若是
“不是模样,就是卡内尔·山德士。”
“就是那个炸鸡块?”
老人庄重地点点头:“正是。”
“可是,你怎知道名字呢?”
“对于中日Dragons棒球队球迷总是以星野君相称。不管怎说,提起巨人队就是长岛,中日队就是星野嘛!”
回旅馆洗完澡,中田马上上床睡过去,星野拧小音量看电视转播棒球赛。巨人队以大比分胜广岛队,看得他很不开心,遂关掉电视。可还是不困,喉咙又渴得想喝啤酒,于是走到外面,跨进最先看到家啤酒馆要生啤,手抓洋葱圈儿喝着。本想跟旁边女孩搭讪,但想此处不是做那种风流事场合,遂作罢。明天还必须从大早开始就进行找石作业。
喝罢啤酒出来,戴上中日Dragons棒球帽,随便游来逛去。不是多有趣城市,但在人地两生城市独自信步游逛感觉倒也不坏,况且本来就愿意走路。他口叼万宝路,两手插兜,从这条大路走去另条大路,从这条胡同走去另条胡同。不吸烟时候就吹口哨。有热闹地段,有静悄悄没有人影地段,但无论什路面,他都不管不顾地以同步调快速行进。他年轻自由健康,不存在必须惧怕东西。
他正在条排列着几家卡拉OK和酒吧(哪家都好像每隔半年要换次招牌)狭窄胡同里穿行,在行人绝迹、天色发暗地方,有人从后面向他打招呼。“星野君,星野君!”对方大声叫他名字。
星野开始没以为是招呼自己。高松不可能有人知道自己名字,大概是叫另个星野吧,这个姓虽说不常见,但也并非罕有。所以他头也没回,兀自行走不止。
不料,那人竟摆出副尾随不舍架势,冲着他后背嗷嗷不休:“星野君,星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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