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里,边用右手慢慢抚摸石头,边考虑到底跟石头说什才好。以前次也没跟石头说过话,下子还真想不出合适话题。但大清早不宜端出过于沉重话题,天太长,还是先说点儿轻松,随想随说。
想到最后,决定说女人,逐个说有过性关系女人。仅就知道名字对象而言,数量没有几个。星野屈指数数,六个。若加上不知道名字,数量可就多,这个且略而不谈。
“跟石头谈以前睡过女人,是觉得意思不大,”星野说,“作为石头君你大清早也未必乐意听,可是除此之外实在想不起说什好,再说你石头君偶尔听听这软绵绵故事也没什不好。仅供参考。”
星野顺着记忆链条讲起这方面奇闻逸事,尽记忆所及讲得详细而具体。最初是上高中时候,骑摩托胡作非为那阵子。对方是个比自己年长三岁女子,个在歧阜市内酒吧打工女孩。时间虽短,但也算是同居来着。不料对方过于投入,竟说出要死要活话来,又说给家里打电话,又说父母不同意。于是觉得麻烦,加上正好高中毕业,就不管三七二十进自卫队。入伍后马上被调往山梨兵营,同她之间关系就此结,再没见面。
“所以嘛,怕麻烦是星野君人生中关键词,”星野向石头解释说,“事情稍纠缠不清就溜烟逃走。非自吹,逃速度可是很快。所以,这以前穷追猛打刨根问底事次也没干过。这是星野君问题点。”
。他熄灯,在沙发闭起眼睛。
“跟你说石头君,可要睡觉。”星野朝脚边石头招呼道,“明天早上再接着聊吧。今天天够长,星野君也困。”
是啊,他不由感慨,长长天,天里出事实在太多。
“喂,老伯,”星野大声对隔壁门说,“中田,听见没有?”
没有回音。星野喟叹声闭起眼睛,移移枕头位置,就势睡过去。个梦也没做,觉睡到天亮。隔壁房间里中田也个梦没做,如石头般睡得又沉又硬。
第二个是在山梨兵营附近认识女孩
早上七点多醒来后,星野马上去隔壁看中田。空调依然发着嗡嗡声往房间里送冷气。冷气中,中田仍在继续其死亡行程。死气息比昨晚看时还要明显,皮肤已相当苍白,眼睛闭合也带有几分生疏感。中田缓过气来霍然坐起,“对不起,星野君,中田睡过头,十分抱歉。下面事包在中田身上,请您放心”——这样情景绝对不会发生,中田再不可能妥当处理这块入口石。中田已完全死去,这已是任何人都无可撼动决定性事实。
星野打个寒战,走出去把门关上。他进厨房用咖啡机做咖啡喝两杯,然后烤面包片蘸黄油和果酱吃,吃罢坐在厨房椅子上,看着窗口吸几支烟。夜间云不知去哪里,窗外舒展着夏日湛蓝天空。石头仍在沙发跟前。看样子石头昨晚没睡没醒,只是静静伏在那里。他试着搬搬,轻而易举。
“跟你说,”星野快活地搭话,“是,是你老熟人星野君,记得吧?看来今天又要陪你整天喽!”
石头依旧默默无言。
“也罢,记不得也没关系。还有时间,慢慢相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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