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张垫席大小房间应堆着廉价家具,所剩空间仅能容个人躺下。她便站在那里梳头。
“什工作?”
“与你无关。”
如其所言。
支烟燃完,仍直沉默不语。她背朝着,只顾面对镜子用指尖不断挤压眼窝下青晕。
她拿起枕边香烟,点上火,随着叹气吐口烟,猛然把火柴杆从开着窗口往港口那边扔出。
“递穿来。”
“什样?”
她叼着烟,再次闭上双眼。”什都行,求求你,别问。”
打开床对面西服柜,略迟疑,挑件蓝色无袖连衣裙递过去。她也不穿内裤,整个从头套进去,自己拉上背部拉链,又叹口气。
“没什必要看嘛!”兴味索然地应道。
她语气里含有种让焦躁东西。不过除去这点,她又带给几分缱绻心绪,和缕怀旧温馨。觉得,假如是在正常情况下邂逅,们说不定多少度过段愉快时光。
然而实际上,根本记不起在正常情况下邂逅女孩是怎种滋味。
“几点?”她问。
算是舒口气,起身看眼桌上电子闹钟,倒杯水折回。
“……说什?”
“零零碎碎。”
“是什?”
“这个那个,但忘。没什大不。”
她闭目合眼,喉头里声闷响。
“港口附近。怎?”
“开车送你,免得迟到。’她只手紧握发刷,用马上像要哭出眼神定定看着。
想,如果能哭出来,心里肯定畅快。但她没哭。
“喂,记住这点:确喝多,醉,所以即使有什不愉快事,那也是责任。”
说罢,她几乎事务性地用
口气。
“为什住下?”
“为什把送回之后不马上消失?”
“有个朋友死于急性酒精中毒。猛猛喝完威士忌后,道声再见,还很有精神地走回家里,刷完牙,换上睡衣就睡。可到早上,已经变凉死掉。葬礼倒满够气派。”
“……那说你守护个晚上?”
“几点?”她又问。
“过10点。”
“没时间,你也快穿上衣服回自己家去!”说着,开始往腋下喷洒雾状香水。“当然有家吧?”
道声“有”,套上T恤,依然坐在床沿不动,再次观望窗外。
“到什地方?”
“该走。”
“去哪儿?”
“工作去啊!”
她极不耐烦地说罢,摇摇晃晃地从床上站起。依然坐在床边,直茫然看着她洗脸、梳头。
房间里收拾得倒还整齐,但也是适可而止,荡漾着股类似无可奈何失望气氛,这使得心情有些沉重。
“9点。”
她有气无力地点点头,直起身,就势靠在墙上口喝干水。
“喝好多酒?”
“够量。要是笃定没命。”
“离死不远。”
“明信片呢?”
“在手袋里。”
“看?”
“何至于。”
“为什?”
“4点左右本想回去来着,可是睡过去。早上起来又想回去,但再次作罢。”
“为什?”
“想至少应该向你说明下发生过什。”
“倒还满关心!”
她这话里满是毒刺。缩缩脖子,没加理会,然后遥望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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