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和春假期间都回来这里,而大多靠喝啤酒打发日子。
当然,朋友里也有穷人家孩子。他父亲是市营公共汽车司机。有钱公共汽车司机也未必没有,但朋友父亲却属于穷那类。因为他父母几乎都不在家,得以时常去那里玩。他父亲不是开车就是在赛马场,母亲则天到晚打短工。
他是高中同学。们成为朋友是由段小小插曲引起。
天午休正在小便,他来身旁解开裤口。们没有交谈,差不多同时结束,起洗手。
“喂,有件好东西。”他边往裤屁股上抹手边说:
“噢。”
谈下城市——出生、成长、并且第次同女孩睡觉城市。
前面临海,后面依山,侧面有座庞大港口。其实城市很小。从港口回来,如果驱车在国道上急驰,是概不吸烟。因为还不等火柴擦燃车便驰过市区。
人口7万略多点,这个数目5年后也几乎没变。这些人差不多都住在带有小院二层楼里,都有小汽车,不少家有两辆。
此数字并非随意想象,而是市z.府统计科每年底正式发表。拥有二层小楼住房这点确实够开心。
鼠家是三层楼,天台上还带有温室。车库是沿斜坡开凿出来地下室,父亲“奔驰”和鼠“凯旋TRM”相亲相爱地并排停在那里。奇怪是,鼠家里最有家庭气氛倒是这间车库。车库甚是宽敞,连小型飞机都似乎停得进去。里面还紧挨紧靠地摆着型号过时或厌弃不用电视机、电冰箱、沙发、成套餐具、音响、餐柜等什物。们经常在这里喝啤酒,度过段愉快时光。
“给你看看?”他从钱夹里抽出张照片递给。原来是女人裸体照,其中间部位竟插着个瓶子。“厉害吧?”
“确。”
“来家还有更厉害哩!”他说。
就这样,们成朋友。
这城市里住着各种各样人。18年时间里,在这个地方确实学到很多东西。它已经在心中牢牢地扎下根,几乎所有回忆都同它联系在起。但上大学那年春天离开这座城市时候。却从心底舒口长气。
对鼠父亲,几乎无所知,也没见过。问过是何等人物,鼠答得倒也干脆:年纪远比他大,男性。
听人说,鼠父亲从前好像穷得塌糊涂,此是战前。战争快开始时他好歹搞到家化学药物工厂,卖起驱虫膏。效果如何虽颇有疑问,但碰巧赶上战线向南推进,那软膏便卖得如同飞般。
战争结束,他便把软膏古脑儿收进仓库,这回卖起不三不四营养剂。待朝鲜战场停火之时,又突如其来地换成家用洗涤剂。据说成分却始终如。看有这可能。
25年前,在新几内亚岛森林里,浑身涂满驱虫膏日本兵尸体堆积如山;如今每家每户卫生间又堆有贴着同样商标厕所用管道洗涤剂。
如此这般,鼠父亲成阔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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