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部好像有浅色污痕。"
"不是污痕，"对方说，"是星状斑纹。和这个比较
下。"
他从信封取出张复印件直接递到
手上。上面画
是羊。似乎用深色铅笔画，空白处有黑色指痕。总体上很稚拙，但有种颇能打动人东西。细小部位画得异常认真。交替看着照片上羊和画上羊。显然是同只羊。画上羊背有星状斑纹，同照片上羊污痕两相呼应。
"再瞧这个！"说着，对方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递给。是法国特制银烟具，沉甸匈，上面刻有和在车上见到同样羊，背上清楚地带有星状斑纹。
头开始隐隐作痛。
进口羊毛羊肉。因此日本养羊几乎无利可图。不觉得羊够可怜？说起来，这也就是日本现代本身。"
"当然，并不想向你宣讲日本现代空虚性。要说只是两点：点是日本直到幕府末期想必都不存在只羊；另点是其后进口羊逐只受到z.府严格检验。知道这两点含义吗？"
这是在问。"是要把握日本存在羊种吧？"说。
"正是。补充点，和赛马会上用马同样，羊关键也在于配种。因此日本羊几乎都可以简单上溯到几代之前，即是被彻底管理动物。杂交也可以把握。没有走私。因为不存在特意走私羊好事者。就羊种来说，有食用羊、西班牙美利奴羊、科沃特羊、中国羊、休罗普沙羊、科利德尔羊、切维奥特羊、罗马诺夫斯基羊、奥斯特夫里加羊、博达列斯塔羊、罗幕尼马苏羊、林肯羊、道塞特荷羊、萨沃克羊，大体这个程度。所以，"对方说，"希望你再好好看遍。"
再次把照片和放大镜拿在手里。
2．奇人怪事（2）
"刚才对你谈到平庸，"他说，"但并不是指责你平庸。简单说来，正因为世界本身是平庸，所以你也才平庸。你不这
认为？"
"不明白。"
"世界是平庸，这点毫无疑问。如此说来，莫非世界开始就是平庸不成？不然。世界原本是混沌，而混沌并非平庸。平庸始于人类生活和生产手段分化。卡尔·马克思通过对无产阶级界定而将平庸固定下来。唯其如此，斯大林主义才同马克思主义脉相承。对马克思是肯定，因为他是记得原始混沌少数天才之。在同样意义上对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持肯定态度。然而不承认马克思主义，那实在太平庸
把放大镜对准前排右数第3只羊，又看两边羊，然后重新看右数第3只羊。
"这回看出什？"他问。
"种类不同。"说。
"这就是。除去右数第3只羊，其余都是普通萨沃克种。只此只不同。比萨沃克短粗壮实得多，毛色也不样，脸也不黑。怎说呢，给人感觉要远为强健有力。这照片给几个绵羊专家看过。他们得出结论是：日本不存在这样羊，甚至世界上也不存在。所以，你现在是在看不可能存在羊。"
拿放大镜重新观察右数第3只羊。细看之下，原来背部正中间那里有污痕，颜色很浅，犹如滴落咖啡点。由于十分模糊不清，看上去既像胶片伤痕，又仿佛眼睛错觉。说不定真是谁把咖啡洒在羊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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