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问早问。先生近两个星期昏迷不醒,估计再不会清醒过来。旦先生亡故,背上有星纹羊秘密也就永远埋葬在黑暗中。而这点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不是出于个人得失,是为更大大义。"
打开打火机盖,推砂轮点火,又合上盖。
"你大概觉得话荒唐无聊。或许那样,或许真荒唐无聊。只是希望你理解点:剩给们除此无他。先生死去,个意志死去,意志周围切也将死绝。剩下来唯有可以用数字计算东西。此外无所剩。所以现在想找到那只羊。"
他第次闭几秒眼睛
"正相反。认识才是幻想。"他斩钉截铁。"当然,现在口中只是语言。而无论怎样罗列语言都根本不可能向你述说先生怀有意志形态。说明仅仅是以另种语言性关联表示出同那意志之间关联。这也关系到对语言否定。当个人认识同进化连续性这两根西欧人文主义支柱失去意义时候,语言意义也不复存在。存在不是作为个体存在,而是作为混沌状态存在。你这存在就不是独立独特存在,而不过是混沌罢。混沌是你混沌,你混沌是混沌。存在就是交流,交流即是存在。"
房间似乎陡然变得奇冷,而身旁备有张暖床,有人诱到床上去。这当然是错觉。时值9月,外面仍有无数秋蝉鸣噪不已。
"你们在60年代后半期开展或准备开展意识扩大化,因其植根于个体故而败涂地。也就是说,倘若个体质量未变,而仅仅味扩大意识,那最后等待你们只能是绝望。所说平庸即是这个意思。不过,恐怕无论怎解释你都不会理解。况且也不是在寻求你理解,只是尽力坦诚相告罢。"
"刚才递给你那幅图,"他说,"是美国陆军医院医务记录复印件。日期是1946年7月27日。那是先生应医师要求亲笔绘制——作为记述幻觉作业环。事实上,根据医务记录,这只羊以非常高频率出现在先生幻觉中。以数字说,大约80%,也就是5次中有4次有羊出现。而且不是普通羊,是这背部带星纹栗色羊。
"另外,这打火机上刻羊徽是先生自1936年以来作为自己印记直使用。想必你也注意到,羊徽同医务记录上羊图完全致,并且同你现在手中照片上羊也模样。你不认为这是个十分有趣事实?"
"不会是巧合吧?"说。打算尽可能说得听起来很轻松,但效果并不理想。
"还有,"对方继续道,"先生热心搜集国内外大凡关于羊所有资料和情报,每星期都要花很长时间亲自确认次从日本国内出版所有报刊上剪辑关于羊报道。直帮他做这件事。先生热心得很,简直像在搜寻什似。卧床不起之后,便极为私人性质地继续这项作业。对此非常感兴趣。到底会出现什呢?结果你出现。无论怎看这都不是巧合。"
掂掂手中打火机重量。重量委实令人惬意。既不太重,也不过轻。世上竟有这等重量。
"先生为什如此热心地寻找羊,原因你可明白?"
"不明白。"说,"还是问先生来得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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