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支付高额演出费。场地并不算大,又几乎不会根据演出者名气调整门票价格,因此想多付些演出费也付不起。不知道是没打算做生意呢,还是态度冷淡,在送上杯最低消费饮料后,就几乎再也不来搭理客人。但是许多音乐人宁愿演出费低些,也希望到“前卫村”来登台表演(据说温顿·马萨利斯也是其中之)。觉得,总之这才是爵士,总之这才是纽约,而且毋庸置疑,这才是“前卫村”。或许应该称之为“传统力量”吧。走进这家店,面喝着苏打威士忌面等着演奏会开场,差点儿就觉得自己是乘坐时光机来到这里。
亨利·基辛格造访这家店时,站在门口洛林女士不动声色地说道:“本店门票二十美金,饮料最低消费十美金。不接受信用卡也不接受支票。可以吗?”这段逸闻非常有名。基辛格老老实实地从皮夹里拿出现金来,付款。总之这是家顽固不化老店。洛林女士在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曾经脱离爵士乐,投入反战运动,甚至还去过河内,定是跟基辛格不太投缘吧。
到“前卫村”去听两晚演奏会,由位叫阿娜特·科恩以色列女萨克斯(黑管)演奏家率领科恩三兄妹六重奏乐队非常精彩。三兄妹以三把管乐器坚实布阵,近似所谓“新主流派”乐队。节奏组则由纽约本地音乐人担任。毕竟是兄妹,配合十分默契。对坐在入口处桌边洛林女士(她永远坐在同个位置)说:“好棒乐队。”她答道:“是呀。就是有点吵。”看来有点吵音乐似乎非她所好。不过这位阿娜特·科恩是她现在青睐年轻音乐人之,还说,“明天晚上她将用黑管演奏向贝尼·古德曼致敬曲目,这可是个好节目哟。”她已经八十五六岁,仍旧拥有自己鉴赏力和独特喜好,不论对谁——恐怕对客人也是——都没有让步打算。
此外还在中城“鸟园”听场才子歌手库特·艾灵现场演唱会。他让厄尼·瓦茨担纲约翰·柯川演奏,演唱约翰·柯川《叙事曲》这张专辑全部曲目,节目编排得巧妙得体、魅力十足。现场欣赏库特·艾灵歌还是头回,但彻底喜欢上这个人。他扎扎实实地继承前面说过马克·墨菲,或是约翰·亨德里格斯这些技巧派男歌手传统,既有技巧,编曲也很洒脱。联袂出演厄尼·瓦茨也摆脱“融合爵士”时代印象,卖力演奏。回到日本后,恰好发售与这天演出内容模样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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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间休息时,艾灵还特意来到桌边,笑嘻嘻地对说:“村上先生,读好多本你书呢。”说着“谢谢”和他握手。他给人感觉很好,是位充满智慧人。
“鸟园”当然也是家历史悠久、非常有名俱乐部(由此上溯六十年,最初那家俱乐部开张当天,查理·帕克乐队就登台表演),后来曾经多次搬迁,经营模式也不断改变。与“古色古香”,或者说是顽固地坚守往昔氛围“前卫村”形成对照,“鸟园”更接近配备最新设备夜总会。店内清洁宽敞,提供美味菜肴,还规规矩矩地前来询问是否要续杯,服务也很到位。也许最适合带女伴来这里,享受下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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