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常常走进星巴克里喝杯咖啡。对于星巴克,并没有个人层面反感。这点还请理解。但只要身在波士顿,两只脚就会自然而然地朝着唐恩都乐标志迈过去。在那里皱着眉头喝着热咖啡,啃着甜甜圈,摊开《波士顿环球报》,查看前晚球赛结果。因为那里再怎说毕竟是波士顿,而唐恩都乐是“波士顿式精神状态”中至关重要部分。所以不知不觉就会变成:“大杯白巧克力冬日奶茶?嗯!”
住在剑桥市时,每天早晨都到查尔斯河边跑步。冬天河畔覆盖着厚厚冰雪,几乎不可能跑步。然而春天终于到来,等到牢牢覆盖着地面坚冰开始融化,河边绿草开始发芽时,加拿大黑雁在天上排成V字形,从南方归来,并且迈开扁平双足在河畔小径上笨拙地走来走去。们跑在沿河小径上,必须留神别把这些蠢头蠢脑大雁脚踹飞。就如同们在拼命奔跑样,它们也在拼命地四下吃草——不,也许它们更加认真。两种不同生活方式,在查尔斯河畔宿命般地交错。
雁群里,大雁会轮流放哨。大伙儿都在进食时,常常有两只大雁饿着肚子,高高扬起脖子,像瞭望塔似环顾四周,检查有没有敌人侵害雁群。旦有可疑者凑近,便嘎嘎大叫,向同伴们发出警告。不知道它们是通过什程序决定由哪只大雁担任哨兵,是由头领指定“喂,你去”,还是根据习惯,自然而然地形成某种顺序?直惦记着应该去查查,可不知不觉拖就是二十年。二十年,真是弹指挥间。
啊,罢。这就是人生嘛。
假如在波士顿无事可做(棒球看过,美术馆也去过,哈佛大学也参观过……),又是个晴空万里、心情舒畅大好春日,去看看鲸鱼或许是个不错主意。带好帽子、上衣和瓶装水,乘上船。尽可能早点儿赶到波士顿港,抢在众人之前第个占据前排座位,这是至关重要,因为船头是最佳位置。
就是坐在这种船上,第次看到活生生鲸鱼,真是百看不厌。让人真实地感觉到,躯体如此庞大生物,要填满整个胃,非得吃掉数量巨大鱼才行!鲸鱼天几乎都花费在捕食上。它们为生存片刻不停地进食,或者不如说,为片刻不停地进食而活着。既不听马勒交响乐,也不定时录像,不写贺年卡。既不上推特,(大概)也不联谊。不参加定期体检,当然也不写小说。因为它们没有工夫去做这些闲事。
就这样,面站在甲板上观赏鲸鱼,面沉湎于深深哲学省察。从宇宙观点来看,它们活法与们活法之间,在本质上究竟有多大区别呢?在波士顿大海里心无旁骛地追逐着沙丁鱼群,与聚精会神地倾听马勒《第九交响曲》之间,又有多少意义上差别呢?切不都是次宇宙大爆炸与另次宇宙大爆炸之间,场无常梦幻吗?
如果你想在举目四望空无物大西洋上,漫无章法地沉湎于这种宏伟省察,那赏鲸是第推荐。当然,也推荐给那些并不关心这种事情,只要在甲板上吹吹海风,遥望鲸鱼黝黑光滑身体忽而潜入海里、忽而浮出海面喷水,便感到足够愉悦人。
不用说,既然来到波士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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