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欲言又止,“今晚你入院时候,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当时你穿着哈里斯花呢外套和Somerset牌(英国奢侈品牌)路夫鞋,所以们猜你应该是英国人。”
“是美国人。”兰登再次向她确认,他已经没有多余气力来解释自己对剪裁精良衣物偏好。
“哪里感觉到痛吗?”
“头痛。”兰登答道,电筒刺眼光线让头痛得愈发厉害。谢天谢地,她终于将电筒收到口袋里,然后抓起兰登手腕,检查他脉搏。
“你刚才醒来时候直在大叫,”女医生问道,“你还记得什原因吗?”
布鲁克斯医生身材高挑,姿态优雅,举手投足间带着运动员般自信。肥大手术服丝毫掩盖不住她婀娜与优雅。兰登看得出她并没有化妆,但她皮肤却异常光滑;唯瑕疵就是嘴唇上方有颗小小美人痣。她有双褐色眼眸,虽然颜色稍浅,但好似具备非同寻常看透人心思魔力,仿佛它们已经见过许许多多她同龄人极少遭遇事情。
“马可尼医生不太会说英语,”她挨着兰登坐下,解释道,“所以他让来填写你病历表。”她又微微笑。
“谢谢。”兰登从喉咙里挤出句。
“好,们开始吧,”她立刻换成严肃认真语气,问道,“你叫什名字?”
他想会儿:“罗伯特……兰登。”
眉毛下面,双温柔眼睛透着关切与冷静。
“这是……怎?”兰登挣扎着问道,“是不是出意外?”大胡子竖起根手指放在唇边,做出噤声手势,然后跑到走廊上,呼叫大厅里某个人。
兰登转过头,仅是这个动作就让他头痛欲裂,像有颗长钉打进颅骨般。他长吸几口气来消除疼痛。随后,他加倍小心,动作轻缓而有条不紊地打量起所处这个无菌环境。
这是间单人病房。没有鲜花,没有慰问卡片。在旁边操作台上,兰登看到自己衣服,叠好后放在个透明塑料袋里。衣服上面血迹斑斑。
上帝啊。事情肯定很严重。
蒙面女子被那些扭动挣扎躯体所包围奇怪画面再次掠过兰登脑
她用笔形电筒检查下兰登眼睛:“职业?”
寻找这个问题答案花他更长时间。“教授。艺术史……和符号学专业。哈佛大学。”
布鲁克斯医生放下手中电筒,看上去脸震惊。而那位浓眉医生也同样惊讶。
“你是……美国人?”
这话问得兰登摸不着头脑。
此时,兰登点点地扭动脖子,面对着病床边窗户。窗外漆黑片。已经是夜里。在玻璃窗上,兰登能看到惟有自己影子——个面如死灰陌生人,苍白、疲倦,身上插满各种管线,埋在堆医疗设备之中。
走廊里传来说话声,越来越近,兰登将视线挪回屋内。那名医生回来,和他起还有名女子。
她看上去三十出头。穿着蓝色外科手术服。浓密金色长发挽在脑后,扎成个马尾辫;走起路来,马尾辫在身后有节奏地摆动着。
“是西恩娜·布鲁克斯医生,”进门时,她冲兰登微微笑,自介绍道,“今天晚上,和马可尼医生起当班。”
兰登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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