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西恩娜离开。
罗伯特·兰登转身望着洗脸盆上那面小镜子,几乎认不出里面那个盯着自己人。有人想要死。他脑海中又响起那段录音——他神志昏迷时呓语:非常抱歉。非常抱歉。
他绞尽脑汁,想找回些许记忆……哪怕是零星片段。但他脑海里只是空白。兰登只知道自己人在佛罗伦萨,头上还有处枪伤。
兰登凝视着镜子里那双疲惫眼睛,怀疑他随时有可能从这场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其实是躺在家中读书椅上睡着,手里还攥着只空马蒂尼酒杯和本《死魂灵》——只是为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在喝孟买蓝宝石金酒时候读果戈理。
可能不会想看。”
“没事。不怕——”西恩娜开始用毛巾擦拭伤口,进行消毒处理,阵剧痛从胳膊向全身发散,痛得兰登眼冒金星。他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你不想让伤口感染吧,”她说着手上更用力,“另外,如果你准备待会给z.府机构打电话,也会希望自己比现在更精神点儿吧。没有什比痛感更能刺激肾上腺素分泌。”
兰登强忍着擦洗伤口剧痛,感觉持续足有十秒钟,才大力将手臂挣脱。够!不得不承认,现在他确实更有力气、更加清醒;而且胳膊上灼痛完全盖过头痛。
“好。”她关上水龙头,用条干净毛巾蘸干他胳膊上水。接着西恩娜在他前臂打上块小小绷带。就在她包扎伤口过程中,兰登这才突然不安地注意到件事——这件事使他极其心烦意乱。
近四十年来,兰登始终带着块骨灰级珍藏版米奇牌手表,那是他父母送他礼物。米老鼠笑脸和疯狂舞动双臂每天都在提醒他要多保持微笑,更加轻松地面对生活。
“……手表,”兰登结结巴巴地说,“它不见!”没这块表,他人生突然不再完整。“来医院时候,有没有戴着它?”
西恩娜看他眼,露出惊诧神情,显然难以理解他为何如此纠结于件微不足道小事。“不记得有什手表。你赶紧把身上收拾干净。过几分钟就回来,然后们再起想想怎样帮你寻求援助。”她转身离开,却在门口站定,双目注视着镜子里兰登,“趁出去这会儿,建议你仔细回忆下为什有人想杀你。猜这是领事馆或者警察会首先问你问题。”
“等等,你要去哪儿?”
“你可不能这样半裸着身子跑去和警察说话。去给你找些衣服穿。邻居和你身材差不多。他出门,直帮他喂猫。他欠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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