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2 / 4）

威尼斯每年游客数量令人咋舌——估计为世界总人口0.33%——二〇〇〇年大约为两千万。由于世界人口自二〇〇〇年以来又增加十亿，威尼斯面对每年新增三百万游客可谓不堪重负。它像地球样空间有限，到某个点上肯定将无法为每位希望来威尼斯游玩人运入足够食物、清除掉足够垃圾或者提供足够床铺。

费里斯站在兰登身旁，眼睛不是望着陆地，而是看向大海。他在注视着每艘驶来船只。

“你没事吧？”西恩娜好奇地望着他。

费里斯突然转过

切断马头……抠出盲人骨头。

兰登抬头凝视着前方海岸线，水边有个树木葱翠小公园。树顶上方，在碧空映衬下，红砖砌成圣马可钟塔尖顶高耸入云，顶端是个金色大天使加百利，正从令人目眩三百英尺高处向下俯瞰。在座由于存在下沉趋势而几乎没有任何高楼大厦城市里，对于所有大胆进入威尼斯迷宫般运河和水道人而言，高耸圣马可钟塔都相当于座领航灯塔。迷路行者只要抬头仰望天空，就能找到圣马可广场。兰登仍然很难相信这座巨大钟塔曾在九〇二年倒塌，在圣马可广场上留下大堆废墟。神奇是，在这场灾难中唯失去性命只是只猫。

来威尼斯观光游客都会在许多令人惊叹地方体验到这座城市独无二氛围，但是兰登最喜欢地方永远是斯齐亚沃尼海滨大道。宽阔石头大道坐落在水边，于公元九世纪用疏浚出来淤泥修建而成，从旧军械库直通到圣马可广场。

海滨大道沿线遍布着高档咖啡馆和雅致宾馆，甚至还有安东尼奥·维瓦尔第家族教堂。它起点是军械库——威尼斯古代造船厂，那里燃烧树枝时散发出松香味曾弥漫在整个城市上空，因为造船工人需要将滚烫沥青涂抹在漏水船只上，以堵塞漏洞。据说但丁·阿利基耶里就是在参观这些造船厂过程中得到灵感，在《地狱篇》里加入滚烫沥青河，作为酷刑之。

兰登目光转向右边，顺着海滨大道直向前，落在大道引人注目终点。这里是圣马可广场最南端，宽阔广场与大海相连。在威尼斯鼎盛时期，这个光秃秃峭壁曾被自豪地称作“所有文明边缘”。

今天，圣马可广场与大海相连三百米距离像往常样至少排满百多条黑色贡多拉，它们紧靠着系泊绳在水中颠簸，镰刀形船首装饰在广场白色大理石建筑旁时起时落。

兰登仍然觉得很难完全理解，这座不大城市——它面积只相当于两个纽约市中央公园——居然会从海中崛起，成为西方最大、最富有帝国。

莫里奇奥将船驶近些，兰登可以看到广场上到处是人。拿破仑曾经将圣马可广场称作“欧洲客厅”，而从现在情况来看，这间“客厅”正在为太多客人举办场聚会。整个广场看似快被游客重量压得沉入海底。

“上帝啊。”西恩娜望着那些人群低声语道。

兰登不知道她这说是因为担心佐布里斯特会选择这样个人口稠密场所来释放他瘟疫……还是因为她觉得佐布里斯特提醒人们人口过剩危险确切中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