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三十多年来,这位五十八岁慈善家、历史学家和科学家直用心呵护兰登,兰登父亲去世后,他更是在各方面代行父职。虽说所罗门来自富甲方、颇具影响力名门望族,兰登却从他温柔灰眼睛里感受到仁爱与温情。
窗外,太阳已经下沉,兰登仍辨认得出世界上最大方尖碑纤秀轮廓,它耸立在地平线上,就像古时日晷指针。五百五十五英尺高大理石方尖碑标示出这个国家核心位置。所有精心设计几何形街道和名胜古迹都以这个尖顶为圆心,向四面八方辐射。
即使从空中俯瞰,华盛顿特区所具有近乎神秘力量也丝不减。
兰登热爱这个城市,飞机着陆时,他感到某种跃跃欲试兴奋。飞机驶向达拉斯国际机场私人航站楼,缓缓地停下来。
兰登收拾好东西,谢过飞行员,步出豪华机舱,走上舷梯。月寒风迎面吹来。
突然,头顶传来断断续续回声。电梯剧烈地颤动下,令人恐惧地朝边晃过去。断裂缆绳在电梯厢外壁四周金蛇狂舞般地抽打着。男孩伸手去拽父亲。
“爸爸!”
父子俩惊恐地互相对视秒钟。
电梯厢底部掉下去。
罗伯特·兰登猛然在软皮椅上直起身子,从迷迷瞪瞪白日梦中惊醒过来。
埃菲尔铁塔南侧奥斯电梯带着超载游客往上攀升。拥挤电梯厢里有个神情严肃商人,身着熨得板板整整套装,正低头看着身边男孩。“你脸色有些苍白,儿子。你真该留在地面。”
“没事……”男孩说着耸耸肩,掩饰自己紧张。“再上层就出去。”
快喘不气。
大人又向孩子凑过去。“还以为你现在能克服这个呢。”他怜爱地在孩子脸蛋上刮下。
男孩觉得让父亲失望,有些羞愧,可这会儿他耳朵里只有响个不停铃声。
尽情呼吸吧,罗伯特,他感谢这开阔空间。
片白雾在跑道上蔓延开来,兰登踏上雾蒙蒙沥青碎石路面,感觉好像走进沼泽地。
“您好!您好!”从沥青碎石路对面传来是曼妙英式英语,“请问是兰登教授吗?”
兰登看见位挂着标牌、手持文件夹中年妇女匆匆
他独自坐在“猎鹰2000EX”商务飞机宽敞机舱内,飞机刚刚穿过颠簸云层。
耳边是“普拉特和惠特尼”双引擎发出匀速嗡响。
“兰登先生?”头顶上机内对讲机嗤啦啦地发出声音。“们很快就要到。”
兰登坐直身子,把记录讲稿笔记本塞进皮包。刚才,他在重温复杂共济会符号体系,没多久就迷糊。梦境中出现已故父亲,兰登怀疑这和今晨收到突如其来邀请有关,邀请人彼得·所罗门是他多年恩师。
绝不会让他失望。
喘不气。得从这匣子里出去!
电梯操作员再保证电梯构件安全可靠、运行性能良好。他们脚下,巴黎街道远远地朝着四面八方辐射开去。
马上就到,男孩对自己说,他伸长脖子仰望上面观景平台。再坚持下就好。
电梯陡然迎向上面观景平台,升降机井开始变窄,几根粗大支柱收缩成条实心垂直通道。
“爸爸,觉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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