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安多罗斯放下刀,仔细对准受惊黑鸟右翼下大血管刺下去。乌鸦开始流血。看着暗红色血流注入预先摆放好金属杯,他感到空气里骤然起层寒栗。但他仍然继续。
“Adonai,Arathron,Ashai,Elohim,Elion,AsherEheieh,shaddai……万能神灵助,使这鲜血神效如所愿所求。”
当晚,他梦到许多鸟……还有只巨大凤凰从滚滚火海中袅袅飞升。次日黎明醒来时,他只觉精力充沛,那是种童年时代才有感觉。他去公园跑步,越跑越快,快到他自己根本想象不到。到跑不动,他停下脚步开始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如此反复无数次。可精力仿佛用不完。
夜里,他再次梦到凤凰。
中央公园又到金秋时节,小动物们急急忙忙地囤积过冬食物。安多罗斯厌恶寒冷天气,但不会因此停止行动,他精心布置陷阱里收获颇丰,活捉很多老鼠和松鼠。他把它们塞进背包里带回家,举行仪式也越来越复杂。
有个幽冥宇宙……能让汲取力量世界。他无比渴求那种力量,但也心知肚明:必先严守其规并完成重任。
克劳利写道:庄严祭献自,方能变得神圣。
大地之法曾是“献祭”古老仪式。早有古希伯来人在神庙前点燃火祭,古玛雅人在奇琴伊萨金字塔塔尖砍头血祭,后有耶稣基督以肉身祭献十字架,古人明白上帝需要牺牲。牺牲就是人类祈求众神眷顾,并使自己神圣原初仪式。
献——庄严奉献。
祭——供奉神明。
Emanual,Massiach,Yod,He,Vaud……恳求神灵瞩目吾辈之能。
血祭增添他活力。安多罗斯觉得自己天比天更年轻。他夜以继日地阅读——古代神秘文书,中世纪史诗,早期哲学著作——读得越多,越能领悟世间万物本然真性,他也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人类所有希望都已落空。他们瞎眼……在个永远无法理解世界里毫无目地徘徊迷失。
安多罗斯仍然是个人,但他感觉自己正进化成某种异类。某种更强大、更高级异类。某种庄严神圣存在。他强健身体
虽然献祭仪式已被废弃数代,但其效能尚存。只有屈指可数几位现代神秘学家实践过这门艺术,亚历斯特·克劳利就是其中之,他们反复演练,使其完善,自身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长进。安多罗斯惟愿自己也能追索其道,终成神圣。
不过,他明白得很,为此必先跨越道危险桥梁。
惟有鲜血隔光明于黑暗。
天夜里,有只乌鸦飞进安多罗斯洗手间敞开窗户,困在他公寓里飞不出去。安多罗斯看着这只鸟扑扇着翅膀飞绕会儿,终于停下来,显然是接受它无力逃出禁锢事实。安多罗斯领悟良多,将之视为个征兆。这是在催促前进呀。
手擒着飞鸟,他站在厨房临时搭就圣坛前,举起利刃,大声念着牢记在心咒语。“Camiach,Eomiahe,Emial,Macbal,Emoii,Zazean……吾以《阿萨米亚之书》天使最神圣之名征唤汝灵助此祭礼,真神永能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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