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之间有
段长时间
寂静。
凯瑟琳感觉到她哥哥在试图想清楚所有严峻而惊人后果。这需要时间。如果他们刚才目睹切确凿无疑话——那就证明灵魂或意识或生命力可以越出身体疆域——那
，无数神秘难解命题都将被崭新、震撼光芒照亮：轮回，宇宙意识，濒死体验，星状投射，遥视“千里眼”，梦中预言，等等等等。医学期刊上充斥着这类故事：死于手术台患者从天花板上俯瞰到自己身体，又被抢救回来。
彼得沉默着，凯瑟琳刚刚看到他眼里有泪。她能理解。她也哭。彼得和凯瑟琳都失去亲爱人，对有过丧亲之痛人来说，任何有关人类死后有灵微妙暗示都会带来丝希望之光。
他想起扎伽利，凯瑟琳看到哥哥眼神中深切悲恸，不禁想到这点。多年来，彼得直背负着沉重负罪感，觉得自己该为亲生儿子死负责。他曾对凯瑟琳说过很多次，把扎伽利留在监狱里，是他此生犯下最可怕大错，而他永远无法饶恕自己。
此刻，有扇门砰然合上，凯瑟琳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自己还身处地下室，躺在冰冷石桌上。陡坡尽头金属门大声撞响，纹身男子回来，正在下斜坡。
又过几秒钟，彼得带着明显疑问看看凯瑟琳。
等着瞧吧，她心想，再次将彼得视线导向密闭舱数码秤，显示屏上数字仍在静静闪亮，显示着死去老人体重。
接着，事情发生。
彼得看到，身体不禁向后摇摇，险些跌下椅子。“可是……那……”他震惊地捂住嘴巴。“
不……”
不起彼得·所罗门很少有张口结舌时候。第次目睹这事时，凯瑟琳反应也差不多。
能让她心跳加快。她指指垂死老人躺着密闭舱下秤。液晶数字显示为：
51.4534644kg
“那是他体重。”凯瑟琳说。
老人呼吸越来越微弱，彼得忍不住探身向前，屏息凝神地注视。
“这是他心意，”凯瑟琳轻声说。“注意接下去发生事。”
她听到他径直跑入走廊，进间屋子，忙会儿又出来，顺着走廊
老人咽气之后，过片刻，屏幕上数值突然减少。死后老人要比活着老人轻点。重量减少是如此微少，但是可以称出来……这暗示什？
完全让人不知所措。
凯瑟琳回想起自己手指颤抖地在实验笔记本上写下话，“如此看来，在死亡瞬间，有种看不见‘物质’离开人类身体。它有可以计量质量，并不受物理性阻碍。必须作此假设：它是在尚无认识、亦无感知维度中移动。”
看到哥哥脸上震惊表情，凯瑟琳知道，他明白个中真意。“凯瑟琳……”
他说不下去，只是眨巴着他灰色眼睛，好像要确定自己不在做梦。“认为你刚刚称出人类灵魂重量。”
老人太太退后，现在坐到床上，和护工起静静等待。
大约又过六十秒，老人微弱呼吸变快，而后戛然而止，仿佛老人自己选定时辰，简单地咽下最后口气。切都停止。
结束。
老太太和护工言不发地互相抚慰。
没别事发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