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登顾不上西姆金,他抓住把手拽开大门。眼前恐怖景象证实他最担心预想。就在那儿,在昏暗会堂中央,只有个光头男子轮廓立于圣坛前。
他身黑袍,手里握着把大刀。
兰登还没来得及动身,那人便持刀挥下,狠狠刺中平躺在圣坛中另人。
迈拉克闭上双眼。
如此美好。如此完美。
迈拉克深深吸气。
接受吧,群魔,因为这是肉体,这是献给你们大礼。
彼得·所罗门站在迈拉克身前,低头看着他,浑身发抖。噙满泪水双眼里闪现着绝望、犹疑和痛苦。他最后看眼房间另边笔记本电脑和调制解调器。
“抉择吧,”迈拉克轻声细语,“让从血肉之躯中得以解脱。上帝要这个,你也要。”他把双臂放在体侧,挺起胸膛,让那壮观双头凤凰傲然挺立。帮摆脱束缚灵魂肉体吧。
彼得老泪纵横,好像此时已看穿迈拉克,因而视而不见。
腊、古罗马和古埃及——黑色大理石雕像,花枝型焚香圆炉,日耳曼十字架,双头凤凰纹章,赫尔墨斯头像烛台。
兰登在此拐弯,跑向中庭尽头宽阔大理石阶梯。“这条路直通会堂,”他压低声音说道,两人快步登上楼梯,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
上第层平台,兰登迎面看到共济会渊博贤士阿尔伯特·派克①青铜雕塑,基座上还有他名言:利己之事,随己之死而己;利他利世之所为,永垂不朽。
『注①:阿尔伯特·派克(1809-1891),美国著名将军、律师、作家,著名共济会会员。』
迈拉克颇有感触,会堂里气氛发生明显变化,仿佛彼得·所罗门先前感知所有困惑和痛楚正在逐渐沸腾……像炽热激光汇集到迈拉克身上。
阿克达之刀在月光中划出冰凉弧线。惑人薰香袅袅盘桓在他上方,为他即将自由灵魂铺好通天之道。刀影落下时,杀他人那声凄楚无望嘶吼响彻空寂圣室。
人祭之血和父母之泪玷污。
迈拉克张开双臂迎候光辉灿烂重击。
变身、涅椠、成神时刻终于降临。
真是不可思议,他没有觉得疼痛。
“杀你母亲!”迈拉克还在轻声细语,“杀罗伯特·兰登!要杀死你妹妹!还要毁灭你兄弟会!完成你必须完成使命吧!”
彼得·所罗门面容被悲恸和遗憾彻底扭曲。他向后仰,痛不欲生地嘶喊声,扬起古刀。
罗伯特·兰登和西姆金探员气喘吁吁,路奔到会堂门外,就在这时,门内突然传出撕心裂肺尖叫声。那是彼得声音。兰登听得很真切。
彼得哭喊声痛彻心扉。
来迟!
好……时候到。
彼得·所罗门从轮椅里立起身,现在他站稳,面向圣坛,手握古刀。
“救救凯瑟琳。”迈拉克继续欺哄他,诱使他走向圣坛,自己倒退着走,最后,在准备好白丝袍上摆平身体。“完成你使命。”
仿佛走在噩梦里,彼得寸寸往前挪。
迈拉克已仰面躺平,凝望寒冬月光中天眼窗。秘密就是怎样死。此时此刻再完美不过。失落已久古老真言纹饰在身,亲生父亲左手下刀,就如此献祭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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