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常继续道:“哎,喝你这好酒,可算是欠你个天大人情。那帮你重见光明如何。”
花满楼那永远淡然超脱笑容变,他虽然住在充满鲜花和阳光小楼上,却不知道这上面不仅有他热爱鲜花和阳光,更有无休无止黑暗,而且是永不退去黑暗。诚如李志常所说,鲜花很快就会凋谢,但他眼中黑暗永不退却。
所有人都知道他很乐观坚强,却没有人知道因为这份乐观坚强,他承受多大痛苦。
花满楼突然很感激李志常,他来这也许就是为治好他眼睛。他眼睛早就坏掉,以他家世什样名医找不到,可却没个人能治好他眼睛。李志常说能治好,他相信。
因为他武功未必是天下第,但他灵觉却是天下无双,他可以感受到李志常浑身那臻至圆满气机,这种感觉他生平只在寥寥可数几个人身上感受过。而那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李志常吟出诗词乃是出自《诗经》国风周南篇—桃夭,乃是纪念“花之早夭”。
然后又轻声叹道:“‘花雕’‘花凋’,‘花之早夭’,你既然这热爱鲜花,当然应该知道,越是开得艳花,谢越早。就像这生命样,越是浓烈,消散也越是快,夕阳无限好,总是近黄昏哩!”
花满楼很乐意去帮助别人,但很少请人喝酒,除非那个人是他朋友。
岂非他现在把李志常当成朋友。
这世上总有那些人,只需要句话,个声音,或者个不经意细节,他就能把你成朋友。但若是你觉得这种人会有很多朋友,那就大错特错。这种人有时候终其生也未必能遇到个朋友。
花满楼是幸运,他确是这种人,但他朋友虽不多,但也有三五个,而现在又多个。
花满楼姓‘花’,请李志常喝是花雕酒,花雕酒有三年陈、五年陈、八年陈、十年陈,甚至几十年陈等,以陈为贵。而花满楼请李志常喝是字号最老浙江绍兴天水楼二十年陈‘花雕酒’。这酒乃是选用上好糯米,辅以江浙明净澄澈湖水,加上天水楼秘制而成,每年天楼不过制成三坛,这坛二十年陈花雕,如今天下独此坛,就算是皇帝想喝都没有。
若是般人就会觉得李志常这种人很可恶,喝人家珍贵陈酿,还故意损主人家。
花满楼同样也是白衣如雪,晚风吹动他衣襟,让他看起来更风度不凡。他开口道:“纵使这样,也喜欢。既然现在能开心,为什要去想那些悲伤事。”
寻常样窗前月,因有梅花便不同。
李志常道:“没想到你能看这明白,却是个瞎子。”
花满楼毫不在意,露出笑容,多纯粹笑容。
李志常面前这杯花雕酒酒色已经橙黄清亮,逸散酒香馥郁芬芳,他喝口,酒味甘香醇厚。当然他喝这杯酒,即使同等重黄金也比上这杯花雕酒。若是遇到那好酒之人,哪会舍得喝,只会把这坛酒恭恭敬敬供起来,每日参拜。若是馋,也最多闻上闻。
李志常喝酒后,轻轻吟道: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其贲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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