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李志常等梁萧吃完饭出门时,暗暗随在他身后,看看梁萧到底最近在和谁打架。梁萧奔走甚急,望着华山上而去,来到半山腰处,行过千尺幢,又过约摸数里路程,前方现出面山崖,笔直陡峭,森然兀立。梁萧挽着古藤老葛,纵身攀上,李志常见得梁萧那笨拙样子,看得好笑。心想是不是把金雁功传给这小子,他虽然借着梁萧习练神照功来返照自己,不过梁萧好歹学集他平生大成神照功,嘴上虽不收徒,心里也当他半
。旦豁然有悟,便是路坦途,修为想停下来都不行。
梁萧吃完饭后,自去习练黑水武功。他今日被人被人狠揍顿,所以用功比往日更加勤快,不过黑水脉武学,乃是天下最凌厉功夫,所谓百用其锋,刚过易折,若无天大本事,这些武功精妙难以发挥。
梁萧越练越苦闷,内息越来越不畅快,练到半夜,见得明月当空,水银泻地,想到父亲半生半死,母亲不知所终。李志常虽传他武功,待他不差,却生性淡泊悠远,很少跟他露出师长感情,梁萧想着天地茫茫,不知何所适从,却是越来越茫然。他心中有所思,手脚并不停,却不刻意施展神照功,心意流淌,门‘如意幻魔手’却给他生出浩然飘渺意境,脱离萧千绝魔道。
梁萧这才惊觉,往昔练如意幻魔手时,自身真气和这门武功总是格格不入,今日却豁然贯通。但他再使次如意幻魔手,还是气息不顺。
这时候李志常声音从屋内传出来,说道:“神守于内,意舍于外,心意所至,流淌自然。”梁萧听得李志常句,若有所悟,不再管内息顺不顺畅,也不按如意幻魔手套路成不变练习,而是觉得怎舒服怎出招,顿觉内息奔腾,好如浩瀚长河,在身上来回奔走不停,越练越是精力无穷。
其实他练神照功后,虽然不刻意练习,不过神照功乃是天下最上乘内功心法,数月里他已能够初步练气。
由于神照经和黑水武功真意格格不入,每当梁萧练次黑水武功神照功就被压制分,可是他体内真气每被压制次,内气反弹之下,又复茁壮分。这些真气暗藏在他经脉诸穴之中,如同许许多多小水洼,不能连成片,所以梁萧也不能察觉自己内功其实有很大进步。
今日他偶然间进入‘似有意还无意,无意之意是真意’境界,将隐藏真气激发出来,连成块,只这夜之功就仿佛抵得上数年苦修。李志常见到梁萧脸上清气流转,暗暗吃惊,这小子前些日子内功还不得门径,刚才虽说进入顿悟状态,怎下子功力就陡增数倍,而且从他脸上所冒清气看来,分明入神照功门径,奇经八脉至少练通四脉,并无根基受损样子。
李志常观察梁萧练神照功果然和自己大为不同,心下有些不解,又仿佛有些灵光,却是抓不住,仿佛他能破解这个问题,就算不能让他立即炼神,也能让神照功更上层。
不过梁萧夜间功力大进,但他第二天还是给人揍得鼻青脸肿回来,李志常瞧得暗暗好笑,但还是装作漠不关心样子。梁萧以往受气还有母亲安慰,如今受气李志常可不会安慰他,他性子倔强,不肯示弱,纵然天天被打也不成落下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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