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目光凝视花瓣上水滴,慢慢说道:“算算日子,明天便该送两个孩子出殡。”
沈青山神色黯淡,道:“已经安排妥当。”
老人目光森然,冷冷道:“正好明天也是那个江湖人跟青竹帮碰面时候。”
此时走出花园沈练,没来由回头眼,觉得这幽深花园,竟然有些说不出萧瑟。
纵然家财万贯,到头来还是为身后计,为子孙计,实在不是他追求。
纵然两小无嫌猜,但长大依旧形同陌路人,也不在少数。
沈炼知道老人心思,可他未必就要配合。说实话他至今为止,对这个外公所知甚少,只是觉得从介草根崛起,他确是个不寻常人物。
他只是回道:“是兄长,她是妹妹,自不会同他般见识。”
他点名兄妹之实,自然无形表明自己态度。
老爷子深深看沈炼眼,自然而然将水壶交给沈炼,目光平视沈炼道:“这壶水,交给你,要留多少,浇多少,是你自己事。”
,这里不但是他散步地方,也是商量事情场所。
四周开阔,十分坦荡,许多牵动青州府大事决议,都是在这里诞生。
绿叶上夕阳,欲要用最后点余晖,来干透上面水滴。
当然这是略带诗意说法。
实际情景便是老爷子正拿着浇花水壶,给株杜鹃花浇水,这里杜鹃花都是沈练外祖母昔年亲手栽种,当初脆弱花苗,已经繁花似锦,只是人却不在。
沈炼所思考事,从哪才能找到那真正锻炼自身贫弱躯体法门,同时拥有至少能面对沈家来去自如能力。
沈炼稳稳接住水壶,知道老人把沈家喻为水壶,这是托付意思。
又说几句不相干事情,沈炼才告退。
直到沈炼走后,沈青山才从花园另侧走出来,到老人身旁。
沈青山道:“这孩子打小就心思深,在山中两年又养出些许聪慧,看起来要比炬儿、炜儿强。”
炬儿、炜儿是沈炼两位表兄小名。
“听说你把若曦弄哭?”老爷子头也不回,手没有寻常老人那样颤抖,丝丝水线稳稳浇落在花瓣或叶片上,弹出千万水滴,没有点溅到老人身上。
“没想到你这关心,有些受宠若惊。”沈炼笑笑,不同于沈府别人见到老人战战兢兢,沈炼要坦然许多。
“若曦这孩子脾气骄纵点,心地还是很好,你别忘小时候她有什好吃,都不忘给你留份。”老爷子轻轻说道。
这事情沈炼倒是不太清楚,他有前任大多数记忆,却不可能事无巨细都记着。
况且小孩子四五岁事情,也不可能记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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