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随着顾采薇出得殿门，但见到顾采薇在山崖边缘，悠然立定，衣袂随风而起，人却有中遗世独立
感觉。
于这飘渺天地间，顾采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特别突出。
沈炼想到陈剑眉、想到燕不归、想到三问道人，抛开陈剑眉已入还丹
按理而言她当称呼陈剑眉为师叔，毕竟陈剑眉已然是还丹修士，和过去不同，只不过因多年相交，故而以师兄相称。
说到最后，向来清雅温婉她，亦免不
有些自豪。
沈炼虽然早就知道太虚神策修行艰难，可是到如今仍旧不清楚艰难在何处，青玄之中向来不缺人才，可这
多年来，将太虚神策练到还丹之境，除却师祖和祖师外，便唯有他现在所拜师父碧云真人
个。
他说道：“师姐《太虚神策》到底和其他修行道法有什区别，又为何如此艰难？”
沈炼现在也清楚，修行之道，无非以身合天地，感悟种种，即使有难易之别，可也不会差别这大，几乎令人无法修炼。
这也只是个形式而已，沈炼当然不会说自己不愿意之类话。
沈炼点头道：“弟子愿意。”
顾采薇莞尔笑，她毕竟也没收过徒，虽然只是代师收徒，也颇觉得有趣，轻袖扬，就多杯冒着热气茶杯，先是递到沈炼手上，然后示意沈炼递给她。
沈炼也是无奈，其实青玄法任自然，哪有这多规矩，只是这位顾采薇师姐非要这玩，他还等着人家传法，当然只能配合萌心未泯顾师姐。
恭恭敬敬将奉师茶敬上，顾采薇自然代替师父，欣然饮之。
顾采薇收起贯温婉玉容，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说道：“天下修行之法，显于威力，如燕师兄那般‘呼风唤雨’，或陈师兄那般剑斩鬼神，乃至于洪师叔脉《紫微洞玄真解》，练成之后，更是算无遗策，如此种种，难以说尽。
他们所习之法，其实都包含天地间法理，故而到最后皆可殊途同归，成就长生，但若是想要超脱天地，却还嫌不够。
而咱们《太虚神策》练到最后，便可超脱天地，遁破大千。因有此种缘故，故而难上加难，便是师祖当初未曾遭劫，亦不算将《太虚神策》臻至最高境界。大道不在口舌之间，《太虚神策》
虽然连小成都谈不上，亦可以给你演示下。”
道法演示自然不会在大殿内，不然有些亵渎祖师。
殿外山崖宽阔，四际无人，清风习习，元气飘渺，却是个恰处。
等沈炼俯首作揖，谢过师恩。
顾采薇道：“从此以后咱们便是同出脉师姐弟，将来修道途，自当互相扶持。”
然后才指着画像道：“这幅画原本不是这样子，而是清水祖师真容，后来师祖得道，又重新画幅，便是现在这般情景，咱们师父也问过师祖缘故，她说这是清水之‘太虚’，师弟你且说说师祖究竟何意？”
沈炼微微沉吟，过会才道：“太虚者，道貌也，莫非师祖之道，便从潭云闲影中悟得？”
顾采薇道：“其实这个问题并无答案，师祖也未曾解释，只是当初师父拿来问，今日就拿来问你。那时候师父已经还丹，且是九转，便是陈师兄天资横溢，比起咱们师父也差些。若非咱们太虚神策修行格外艰难，便是称之为世间第法亦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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