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面色带有嘉许，缓缓道：“只要存在，就可以被消灭，哪怕是长生真人和金身罗汉也
样，修为越高越要谨慎，但也不能失
勇猛精进
锐气，正如在湍流险滩中逆水行舟，其中心境，更需要细细体味。善觉正是精进太过，方才有今日之厄，他死在你手中，死在
手中，其实并无不同，只是天道假等之手，顺势为之。其实此前让他提出条件，求得活路，也有网开面意思，他偏偏还要算计，可谓将最后点求生希望都泯灭掉，两世修行俱为画饼，可惜可惜。”
方雁影道：“如师叔所言，善觉是两世修行，不是说转世重来，证道长生更难，难道他也是天纵奇才不成？”
沈炼哂然笑道：“青玄三千年下来，两次证道长生唯独有师祖紫玲仙子，故而两次证道无比艰难，绝非虚言，但这放在佛家又不太适用，他们自有轮回秘法，能带着身修为，重新再来，如此累世功果，集于身，最后以大法力冲破桎梏，证得罗汉、菩萨，只在这点上，着实不起，胜过玄门中人。”
方雁影若有所思道：“这
说来，佛家绝顶妙法，莫非还胜过道家？”
沈炼道：“真是痴儿，大道就在那里，虽然达者无先后之别，却也怕夜长梦多，金身罗汉或许容易证得，可菩萨业位，千百世修行都未必够，流连人间，自有是非生出，生在阎浮，业在阎浮，时间越久，只会遭遇更多危险，个不慎，就是如善觉今日下场。”
方雁影持着剑，五色光晕流转，高高举起，只这斩，善觉人头就应剑而落。
只是那从脖颈飞出人头，滴溜溜转，又复飞到善觉无头身上，完丝合缝，丝毫看不出被斩落人头样子。
方雁影陡然惊，没想到这人修行这高，要知道头颅为六阳魁首，旦断掉，人必死无疑，可善觉修行之高，竟然能令断头续位，看不出丝毫异样。
连头都可以接回来，怕是斩掉其余四肢也没有用。
善觉放声笑道：“沈道士还是你来动手吧，贫僧纵横天地间，可不想窝窝囊囊再去轮回走遭。”
他顿顿，又道：“佛家向来流传句，有善男子过得无量量劫，就能成佛陀，可是无量量劫，多悠长时光，谁能保证期间不出事，故而辈之人，只修今生，不求来世，如履薄冰，也能甘之如饴。”
沈炼说到兴起，手足俱动，露出只手，森森白骨，非但不见鬼魅森森，犹有几分说不得洒脱自在。
方雁影回头看看是沈炼，师叔只是轻笑，她握着剑猛然又斩，那人头断后又接。
只不过随着斩头次数越多，善觉头颅以及身体血肉越见干枯，方雁影也不知斩多少次，最后善觉盘膝趺坐在地上，通身遍如黄金，只见骨骼以及皮肤，隐隐间金光从中泛起，旁边栽落颗同样金黄头骨，寂然不动。
方雁影这才收剑往师叔身边走去，沈炼见状吹口气，那金身登时化为靡粉，融入冥土当中，最后有泉水涌出，汇聚成片小湖泊，金色靡粉混着冥土，化为金黄色沙泥，朵莲花从湖泊中滋生，摇摇曳曳，静谧安详，有悠远禅意流露。
沈炼轻声道：“杀他，你心里有什不同？”
方雁影向师叔拱手道：“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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