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自然而然开始把握住最关键
东西。
他本来神形越来越枯寂，像是
具即将风化干尸，可是现在渐渐血肉饱满起来，整个人身周都裹着层薄薄光辉。
这种光辉就像是古董包浆，随着岁月积淀，散出迷人魅力。
沈炼那层灵光，亦是如此。不会消隐，反而渐渐增生。
他说不出灵光依凭是什
，或许是祖性，或许是真如，或许本来什都不是。
沈炼到底还是众生中员，而非道主佛陀。
若是他不来寻找菩提树，还会有现在事，答案是不会有。后悔情绪在滋生，但沈炼没有阻止这切。
似乎在这种寂寞环境里，就连后悔这种负面情绪都成
不可多得生活调剂。
人不可能永远处在后悔当中，没有时光流逝无间里，刹那跟永恒更没有区别。沈炼清晰感受到灵台枯败、荒芜、冷寂。
种种到这里后滋生负面情绪也消失，他都不知道此刻自己还有什意义。
之乡能生万物，这里却是真正空寂绝灭。
他怀中还抱着那块功德碑，里面佛性黯淡许多，显然沈炼之前对抗，让这块疑似阿弥陀打造石碑都受到近乎摧毁性破坏。
沈炼灵台返照自身，流出性灵光辉，照耀四周，很快就给黑暗吞没。
上不见天，下不着地，更无时光流逝，寂寞永随。
“无间。”沈炼很快在心里冒出这两个字，他应该是坠入无间。
于是他开始回忆过去，而记忆也在回忆中，如同风化岩石，渐渐消失。
宇宙浩渺，人世无穷，在无间里跟尘埃亦无分别。
若心是世界，那在无间中，心这个世界，亦是尘埃。
沈炼记忆渐渐不再忆起，若没有记忆，他还是沈炼，答案为是。因为他早已经历过这种事，没有记忆，他依然是沈炼，不会改变。
个人存在世间凭证绝非记忆，那又是什。
无间是最残酷地狱，旦坠入，永世不得翻身。最可怕是这种近乎永恒囚禁，将是任何有灵众生都没法忍受。
在无何有之乡，厉害神魔还可以开辟洞天，造化鸟兽虫鱼，以及其他灵物用以解闷。但无间之中，空寂绝灭才是永恒主题。
沈炼试过施展神通道术，根本起不到应有作用。
这非是他生平遭遇最大险境，却是最难破解。
当他神通法力全然不起效果时，沈炼到底和苦海中芸芸众生有何区别。佛法所言，众生平等，似乎在此刻又得到种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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