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你啊你,三十年前是这样,三十年后也是这样。”
“三十年前陛下没有因为这句话降罪于,三十年后陛下也不是因此降罪。”
“但陛下总不喜欢你这句话。”
“君王若只爱听好话,那国家离灭亡还会远?”
四周墙壁挂着字,笔力遒劲,颇具风骨,似高山巍峨,龙角峥嵘。
“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这幅字最好。”范仲宣评价道。
老太监抬起头看着字,说道:“那是百年前太华剑派李洛水写给,为此还向先皇讨要敬亭山,可惜直没空去住。”
敬亭其实是老太监名字,但很少有人知道。
范仲宣笑道:“老总管要想闲,随时都可以闲下来,难道陛下还会强留你?”
“好。”李守诚欲言又止。
他算出苏籍此行虽然惊险,但始终能化险为夷,所以干脆不多说。
望着苏籍远去,李守诚又掏出酒来喝。
他经脉尽断,肉体遭遇痛苦,只能靠酒水来麻痹。
“天下啊。”最后李守诚幽幽叹句。
苏籍上罗浮山以后,确实也见天阳子出过手,但都是和其他四子切磋,点到为止。除却天阳子全程占上风外,实在看不出老头子用多少气力。
不过苏籍确实能体会到,现如今清微五子在老头子面前,如若孩童。
通幽之后,虽然只有具体、坐照、入神三个大境界,可越到后面每个境界,武道都会发生翻天覆地变化。尤其是入神和坐照两个境界,已经是在天人界限里,非是此中人,难以明白。
而且武道修行,或许在最终道路上殊途同归,可在很长段路程中,却又有千差万别,武功高低,绝不能完全作为生死之斗依据。
个细节倏忽,可能就会让胜负势头陡然逆转。
“哦呵呵,要是不在这皇宫里,什魑魅魍魉都往陛下眼前招呼,还不得心疼死洒家。”
“可是天下又有谁能伤到陛下?”
“肯定是有。”
“实在想不出来。”
“范大人,陛下就是社稷,你忠于社稷,也该忠于陛下。希望你能想通这个道理。”
…
…
“咳咳。”个发如白雪,额头光亮老太监用丝绢捂住口。
直到数息后,才停下咳嗽声。
范仲宣戴着枷锁在他屋里缓步而行。
而且经验和临敌变化,武技选择,都充满不可测,甚至于环境、精神、心力以至于宗教信仰,都可能决定高手相争最终结果。
直到如今,苏籍也不敢称自己是宗师级武者,他不过仰仗先天气功,比旁人犯错误余地更大些。
“沈百户。”
有北镇抚司人在寻找苏籍。
苏籍道:“先走,等回京城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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