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冷笑道：“原本以为你杀人总归是有些道理
，现在看来你是不讲道理。”
苏籍道：“
要杀你，自有道理。你原本是土匪吧，手里沾过不少血，后来觉得悔恨，又或许想逃脱朝廷制裁，所以放下屠刀，投入空门。”
那僧人神色
变。
苏籍淡淡道：“不该死人，就算刀架在脖子上逼去杀，纵心底害怕，也不会去杀，但该死人，撞到手上，也不会放过，哪怕他是天王老子。”世
人都以为苏子思飘逸出尘，可是听
苏籍这三言两语，旁人大都觉得心底热血沸腾，大好男儿行走世间，不更名，不改姓，当如是也。
籍淡淡道：“苏子思。”神
秀都露出惊讶之色，虽然来清凉寺路上他已经知道这位庄主便是道门不世出奇才苏子思，可是他如今身麻烦，按道理不该,bao露自己。神
山道：“原来是你，人说苏子思越名教而任性自然，现在算是见识到。”苏
籍道：“是什
样人，跟今天事关系不大，你做不少好事，兴许是个好人，但你杀她们家人，也该受到惩罚。”
神山默然道：“当时此理。”
生佛，纵使犯点错，也该容忍点，希望这人能大度些。
人皆如此，如自己没有切身之痛，总以为万事该退步海阔天空。
苏籍道：“你入魔便杀苏家人？是，你揣摩经文，断情绝欲，以至于觉得你在人间血脉牵连便是累赘。那心经见心明性，可不讲善恶，若是悟错，便以为阻成道者，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以至于六亲不认，心头只剩下成佛做祖念头。”
神山面色生出丝悸动，道：“你到底是谁？”
苏籍实是将他内心写照说得明明白白，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他
这时候他们自动忽略苏籍在神都曾经改名换姓。苏
籍说完后，轻轻看那僧人眼，对方立时冷汗淋漓，好似此刻是寒冬腊月。苏
籍又看向神山道：“清凉寺里如这般放下屠刀，怕是不少，你是因为自己，还是迂腐？”
神山叹息道：“都有点。”
苏籍嗤笑道：“做错事人，都希望和自己犯错误人多点，如此负罪感便减轻，可错就是
苏籍道：“当年还有人未曾遭你毒手，若她活着，便由她报应你，若她没活着，自有她后人来，若后人不来，亲手报之。”
神山道：“可。”
苏籍道：“只是你终归只有条命。”
神山身后有僧人道：“那你条命，也换不过夏家人命，也换不过死在你手里那千百条人命。”苏
籍平淡地看向那僧人，说道：“平生共杀二百八十七人，你要做二百八十八个吗？”那
却不知道，苏籍前世听过道理是此世三代以来积累智慧都不足以深究明白。
甚至苏籍都不用搬出后世发展成熟唯物主义思想，直接用《神灭论》中形神体观点，都足以动摇道佛两家教义根基。只
是苏籍毕竟出身道门，且他自身经历却也证明有轮回转世之说，故而从未动过这念头。在
苏籍看来，唯心唯物实是无须计较，甚至心本身也可能是物。
可他是个不求甚解人，从未想过要把人生真谛弄得明明白白，因此活糊涂，像头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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