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不置可否笑,说道:“你比见过任何人胆子都大。”
纸条上只写句话,“多情总被无情恼。”
季寥沉吟会,说道:“你带去见她。”
去地方不是城内,而是城外。
在那日季寥他们遇见少年魔王地方,如今江潮泛涨,水已经淹没这尊坐佛脚趾。位紫衣女子正坐在佛像膝盖上,手持鱼竿,洒下空丝。
季寥看得分明,丝在水面上,不为风动,没有钓钩。
“山谷明月光,流萤皆彷徨。”夜风里有人悠悠清吟。
季寥目视长街深处片阴影。
自里面缓缓走出个白衣赤足女子。
季寥看清楚她,说道:“是你。”
这是之前在宴席上那最后压轴出场舞女。
“怎赵宗主不和你起走。”
季寥道:“她和你们教主还有事情要商议。”
方明道:“原来如此,道长要走,送你。”
季寥摇头道:“不用麻烦。”
阵风起,季寥已经消失在方明眼前,杳然不知所往。方明不由羡慕,他不知何时才能有这般修为。
他踏过江潮,来到大佛膝盖上,说道:“你这不是在钓鱼。”
紫衣女子道:“俗人才钓鱼,准备将这江潮钓起。”
季寥淡淡道:“只要心有‘钓’这个字,便都是俗人,你不比别人高明。”
紫衣女子咯咯笑,说道:“好大气性,你有火气,干嘛往身上撒。”
季寥道:“你知道没这胆量。”
她道:“道长这身装扮真很美。”这位白衣舞女吟俳句,却是来形容季寥这身月白道衣打扮。
季寥微笑道:“不用夸,说正题,你来找有什目。”
白衣舞女道:“虽然道长刚喝酒,只怕不够尽兴,有人让来邀请你,喝场尽兴酒。”
季寥眯着眼道:“若不去呢。”
白衣舞女笑道:“还请道长看完这纸条再决定。”
季寥再出现时已经在长街之上,月色正浓,夜风清凉如水,吹动他袍袖。他细细思来,最近自己和赵希夷相处,对她好感自然是因为赵希夷很特殊,再之便是有赵希夷刻意为之成分。
这种情感不是自然而然出现,有人为雕琢痕迹,故而他陷进去很快,但不深。因此季寥清楚整件事应该是赵希夷修行部分,太上忘情,若无情,又怎能忘,自己只是成她应情之人。
只是这样,终归落下乘。
赵希夷难道不明白这点,道家尚自然之道,她有意成忘情境,始终会有破绽。
真正高明忘情,便当是相忘于江湖,各自得其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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