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不知道为什,竟真跟着他走。
看着女郎顺从地跟僧人同撑着把油纸伞,旁观人都很艳羡,但又觉得两人确实很匹配。
虽然男是僧人。
……
雨越下越大,辆马车停在座凉亭旁边,车夫在马车上。而僧人和女郎相对坐在亭子里,亭子四周是风雨交织而成水幕,仿佛让两人处身在另片天地里。
而她已经习惯这种目光。
行人在看她,而她在看雨。忽然间心灵阵悸动,女郎看向大街上辆马车。
从马车上下来个僧人,撑着油纸伞,杳然而来。
“他是来找。”女郎无端做下这个判断。
不会,僧人便站在她面前。
何况她是那般美丽,有几个行人看见他忘挪开眼,不自觉撞到别人,引起阵吵吵嚷嚷。
严丝合缝马车里亦是没有寒气和雨水,忽然间马儿停下。原来又有个人行人因为偷瞥女郎秀色,便差点撞到马车。
季寥坐在马车里,他心灵微微动。
自从上次从佛塔出来之后,他精神境界得以升华,灵觉又比过去敏锐不少。有丝很淡妖气在周围,季寥没有管差点被马车撞到行人,而是往右偏过头。
他目光能透过车厢紧紧闭着窗帘,清清楚楚看到外面。
女郎不是第次到人间来,但这次终归是不同。她有手有脚,得人身,再不是由人摆布盆栽。
人间切都让她熟悉且陌生,以前她只能看着红尘种种,现在她也能参与其中。从开始尽量避开人多地方,到后来她却有两百个手下。
天知道她怎由个被老弱病残拦路抢劫妖魔,变成他们头领。大概是因为同情心吧。
她现在觉得许多人活得不如株花,棵草,因为只要有阳光和水,作为花草便会很满足,而人不会。她以为让他们吃饱喝足便能让他们变得自在和快乐起来,显然她是想多。
“随缘而遇,随遇而安。”女郎还记得女冠给她说八个字。
季寥微笑道:“你叫什名字。”
“葳蕤。
“知道姑娘不是人。”僧人开口第句,便让女郎震惊。
草木之属成精,身上妖魔气息本就很淡,何况她很会掩盖自己妖气,但仍旧没有瞒过对方,可见这僧人修为很是高明。
这句话响在她心灵里,旁人亦是听不见。
女郎警惕道:“你想怎样。”
“跟走。”僧人言语平淡,却有种不容人拒绝威严。
许久。
许久。
许久。
他心里涌起波澜,因为他看见个绝不该见到人。埋藏在心底记忆,仿佛开闸洪水涌出,又很快被抑制住。
屋檐下,雨水打落,仿佛珠帘。女郎美丽,亦在水帘之下,愈发朦胧空幻,让对她惊鸿瞥行人们更是好奇不已。
山寨不是让她能“安”下来地方,于是个月黑风高夜晚她离开。
她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来到江州。
场秋雨场寒,十场秋雨身棉。
现在已经是江州府第十场秋雨,街上行人都撑着油纸伞,穿着厚厚棉衣,无论是身姿娥娜少女,还是徐徐老去妇人,如今看起来都是差不多。
故而仍是身着绿色襦裙,在街边屋檐下躲雨女郎,便显得格外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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