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仪琳自幼在白云庵中出家,盖是青布粗被,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华丽被褥,只看眼,便转过头。只见几上点着根红烛,红烛旁是面明镜,只梳妆箱子。床前地下两对绣花拖鞋,对男,对女,并排而置。仪琳心中突跳,抬起头来,眼前出现张绯红脸蛋,娇羞腼腆,又带着三分尴尬,三分诧异,正是自己映在镜中容颜。背后脚步声响,个仆妇走进来,笑眯眯奉上香茶。这仆妇衣衫甚窄,妖妖娆娆地甚是风骚。仪琳越来越害怕,低声问曲非烟:“这是甚地方?”曲非烟笑笑,俯身在那仆妇耳边说句话,那仆妇应道:“是。”伸手抿住嘴,嘻笑,扭扭捏捏走出去。仪琳心想:“这女人装模作样,必定不是好人。”又问曲非烟:“你带来干甚?这里是甚地方?”曲非烟微笑道:“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仪琳又问:“甚群玉院?”曲非烟道:“群玉院是衡山城首屈指大妓院。”
仪琳听到“妓院”二字,心中怦跳,几乎便欲晕去。她见这屋中摆设排场,早就隐隐感到不妙,却万万想不到这竟是所妓院。她虽不十分明白妓院到底是甚所在,却听同门俗家师姊说过,妓女是天下最*贱女子,任何男人只须有钱,便能叫妓女相陪。曲非烟带自己到妓院中来,却不是要自己做妓女?心中急,险些便哭出来。便在这时,忽听得隔壁房中有个男子声音哈哈大笑,笑声甚是熟悉,正是那恶人“万里独行”田伯光。仪琳双腿酸软,腾声,坐倒在椅上,脸上已全无血色。曲非烟惊,抢过去看她,问道:“怎啦?”仪琳低声道:“是那田……田伯光!”曲非烟嘻声笑,说道:“不错,也认得他笑声,他是你乖徒儿田伯光。”田伯光在隔房大声道:“是谁在提老子名字?”曲非烟道:“喂!田伯光,你师父在这里,快快过来磕头!”田伯光怒道:“甚师父?小娘皮胡说八道,撕烂你臭嘴。”曲非烟道:“你在衡山回雁酒楼,不是拜恒山派仪琳小师太为师吗?她就在这里,快过来!”
田伯光道:“她怎会在这种地方,咦,你……你怎知道?你是谁?杀你!”声音中颇有惊恐之意。曲非烟笑道:“你来向师父磕头再说。”仪琳忙道:“不,不!你别叫他过来!”田伯光“啊”声惊呼,跟着拍声,显是从床上跳到地下。个女子声音道:“大爷,你干甚?”曲非烟叫道:“田伯光,你别逃走!你师父找你算帐来啦。”田伯光骂道:“甚师父徒儿,老子上令狐冲这小子当!这小尼姑过来步,老子立刻杀她。”仪琳颤声道:“是!不过来,你也别过来。”曲非烟道:“田伯光,你在江湖上也算是号人物,怎地说话竟不算数?拜师父不认帐?快过来,向你师父磕头。”田伯光哼声不答。仪琳道:“不要他磕头,也不要见他,他……他不是徒弟。”田伯光忙道:“是啊!这位小师父根本就不要见。”曲非烟道:“好,算你。跟你说,们适才来时,有两个小贼鬼鬼祟祟跟着们,你快去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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