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挤过去。二人挺左肩,挺右肩,只消轻轻撞,这糟老头儿还不摔下洛水之中?虽然岸边水浅淹不死他,却也大大削令狐冲面子。令狐冲见,忙叫:“小心!”正要伸手去抓二人,陡然想起自己功力全失,别说这下抓不住王氏兄弟,就算抓上,那也全无用处。他只怔之间,眼见王氏兄弟已撞到绿竹翁身上。王元霸叫道:“不可!”他在洛阳是有家有业之人,与寻常武人大不相同。他两个孙儿年轻力壮,倘若将这个衰翁下子撞死,官府查究起来那可后患无穷。偏生他坐在船舱之中,正和岳不群说话,来不及出手阻止。
但听得波声响,两兄弟肩头已撞上绿竹翁,蓦地里两条人影飞起,扑通扑通两响,王氏兄弟分从左右摔入洛水之中。那老翁便如是个鼓足气大皮囊般,王氏兄弟撞将上去,立即弹出来。他自己却浑若无事,仍是颤巍巍步步从跳板走到岸上。
王氏兄弟落水,船上登时阵大乱,立时便有水手跳下水去,救二人上来。此时方当春寒,洛水中虽已解冻,河水却仍极冷。王氏兄弟不识水性,早已喝好几口河水,只冻得牙齿打战,狼狈之极。王元霸正惊奇间,看之下,更加大吃惊,只见两兄弟四条胳臂,都是在肩关节和肘关节处脱臼,便如当日二人折断令狐冲胳臂模样。两人不停破口大骂,四条手臂却软垂垂悬在身边。王仲强见二子吃亏,纵身跃上岸去,抢在绿竹翁面前,拦住他去路。绿竹翁也是弓腰曲背,低着头慢慢走去。王仲强喝道:“何方高人,到洛阳王家显身手来着?”绿竹翁便如不闻,继续前行,慢慢走到王仲强身前。
舟中众人眼光都射在二人身上。但见绿竹翁步步上前,王仲强微张双臂,挡在路心。渐渐二人越来越近,相距自丈而五尺,自五尺而自三尺,绿竹翁又踏前步,王仲强喝道:“去罢!”伸出双手,往他背上猛力抓落。眼见他双手手指刚要碰到绿竹翁背脊,突然之间,他个高大身形腾空而起,飞出数丈。众人惊呼声中,他在半空中翻半个筋斗,稳稳落地。倘若二人分从远处急速奔至,相撞时有人如此飞出去,倒也不奇,奇在王仲强站着不动,而绿竹翁缓缓走近,却陡然间将他震飞,即连岳不群、王元霸这等高手,也瞧不出这老翁使甚手法,竟这般将人震得飞出数丈之外。王仲强落下时身形稳实,绝无半分狼狈之态,不会武功之人还道他是自行跃起,显手轻功。众家丁轿夫拍手喝彩,大赞王家二老爷武功得。王元霸初见绿竹翁不动声色将两个孙儿震得四条手臂脱臼,心下已十分惊讶,自忖这等本事自己虽然也有,但使出之时定然十分威猛霸道,决不能如这老头儿那举重若轻,也决不能如此迅捷,待见他将儿子震飞,心下已非惊异,而是大为骇然。他知自己次子已全得自己武功真传,手单刀固然使得沉稳狠辣,而拳脚上功夫和内功修为,也已不弱于自己壮年之时,但二人招未交,便给对方震飞,那是生平从所未见之事,眼见儿子吃这亏,又欲奔上去动手,忙叫道:“仲强,过来!”王仲强转过身来,跃上船头,吐口唾沫,幸幸骂道:“这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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