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扶起,伸手欲抱。老头子从他师徒之间探头上来,将令狐冲抢着抱过去,道:“令狐公子是在下请来,自当由在下恭送回去。”抓张薄被盖在令狐冲身上,大踏步往门外走出。
桃枝仙叫道:“喂,们这两条大鱼,放在这里,成甚样子?”老头子沉吟道:“这个……”心想缚虎容易纵虎难,倘若将他两兄弟放,他桃谷六仙前来生事寻仇,可真难以抵挡。否则话,有这两个人质在手,另外那四人便心有所忌。令狐冲知他心意,道:“老前辈,请你将他们二位放。桃谷二仙,你们以后也不可向老祖二位寻仇生事,大家化敌为友如何?”桃枝仙道:“单是们二位,也无法向他们寻仇生事。”令狐冲道:“那自是桃谷六仙起在内。”桃实仙道:“不向他们寻仇生事,那是可以;说到化敌为友,却是不行,杀头也不行。”老头子和祖千秋都哼声,心下均想:“们不过冲着令狐公子面子,才不来跟他们计较,难道当真怕你桃谷六仙不成?”
令狐冲道:“那为甚?”桃实仙道:“桃谷六仙和他们黄河老祖本来无怨无仇,根本不是敌人,既非敌人,这‘化敌’便如何化起?所以啊,要结成朋友,倒也不妨,要化敌为友,可无论如何化不来。”众人听,都哈哈大笑。祖千秋俯下身去,解开渔网活结。这渔网乃人发、野蚕丝、纯金丝所绞成,坚韧异常,宝刀利剑亦不能断,陷身入内后若非得人解救,否则越是挣扎,勒得越紧。桃枝仙站起身来,拉开裤子,便在渔网上撒尿。祖千秋惊问:“你……你干甚?”桃枝仙道:“不在这臭网上撒泡尿,难消老子心头之气。”
当下七人回到河边码头。岳不群遥遥望见劳德诺和高根明二弟子仗剑守在船头,知道众人无恙,当即放心。老头子将令狐冲送入船舱,恭恭敬敬揖到地,说道:“公子爷义薄云天,老朽感激不尽。此刻暂且告辞,不久便当再见。”令狐冲在路上震,迷迷糊糊又欲晕去,也不知他说些甚话,只嗯声。岳夫人等见这肉球人前倨后恭,对令狐冲如此恭谨,无不大为诧异。老头子和祖千秋深怕桃根仙等回来,不敢多所逗留,向岳不群拱手,便即告辞。
桃枝仙向祖千秋招招手,道:“祖兄慢去。”祖千秋道:“干甚?”桃枝仙道:“干这个!”曲膝矮身,突然挺肩向他怀中猛力撞去。这下出其不意,来势快极,祖千秋不及闪避,只得急运内劲,霎时间气充丹田,肚腹已是坚如铁石。只听得喀喇、辟拍、玎玎、铮铮十几种声音齐响,桃枝仙已倒退在数丈之外,哈哈大笑。
祖千秋大叫:“啊唷!”探手入怀,摸出无数碎片来,或瓷或玉,或竹或木,他怀中所藏二十余只珍贵酒杯,在这撞之下多数粉碎,金杯、银杯、青铜爵之类也都给压得扁。他既痛惜,又恼怒,手扬,数十片碎片向桃枝仙激射过去。桃枝仙早就有备,闪身避开,叫道:“令狐冲叫咱们化敌为友,他话可不能不听。咱们须得先成敌人,再做朋友。”祖千秋穷数十年心血搜罗来这些酒杯,给桃枝仙撞之下尽数损毁,如何不怒?本来还待追击,听他这说,当即止步,干笑几声,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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