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婆单凭句话,便将他们发配去东海荒岛,辈子不许回来。这些人反而欢天喜地,如得大赦,可真教人不懂。”他默不作声行走,心头思潮起伏,只觉身后跟随着那位婆婆实是生平从所未闻怪人,思忖:“只盼路前去,别再遇见五霸冈上朋友。他们番热心,为治病而来,倘若给婆婆撞见,不是刺瞎双目,便得罚去荒岛充军,岂不冤枉?这样看来,黄帮主、司马岛主、祖千秋要说从来没见过他们,五霸冈上群豪片刻间散得干干净净,都是因为怕这婆婆。她……她到底是怎个可怖大魔头?”想到此处,不由自主连打两个寒噤。又行得七八里,忽听得背后有人大声叫道:“前面那人便是令狐冲。”这人叫声响亮之极,声便知是少林派那辛国梁到。那婆婆道:“不想见他,你跟他敷衍番。”令狐冲应道:“是。”只听得簌声响,身旁灌木阵摇晃,那婆婆钻入树丛之中。只听辛国梁说道:“师叔,那令狐冲身上有伤,走不快。”其时相隔尚远,但辛国梁话声实在太过宏亮,虽是随口句话,令狐冲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道:“原来他还有个师叔同来。”当下索性不走,坐在道旁相候。
过会,来路上脚步声响,几人快步走来,辛国梁和易国梓都在其中,另有两个僧人,个中年汉子,两个僧人个年纪甚老,满脸皱纹,另个三十来岁,手持方便铲。令狐冲站起身来,深深揖,说道:“华山派晚辈令狐冲,参见少林派诸位前辈,请教前辈上下怎生称呼。”易国梓喝道:“小子……”那老僧道:“老衲法名方生。”那老僧说话,易国梓立时住口,但怒容满脸,显是对适才受挫之事气愤已极。令狐冲躬身道:“参见大师。”方生点点头,和颜悦色道:“少侠不用多礼。尊师岳先生可好。”
令狐冲初时听到他们来势汹汹追到,心下甚是惴惴,待见方生和尚说话神情是个有道高僧模样,又知“方”字辈僧人是当今少林寺第代人物,与方丈方证大师是师兄弟,料想他不会如易国梓这般蛮不讲理,心中登时宽,恭恭敬敬道:“多谢大师垂询,敝业师安好。”
方生道:“这四个都是师侄。这僧人法名觉月,这是黄更柏师侄,这是辛国梁师侄,这是易国梓师侄。辛易二人,你们曾会过面。”令狐冲道:“是。令狐冲参见四位前辈。晚辈身受重伤,行动不便,礼数不周,请众位前辈原谅。”易国梓哼声,道:“你身受重伤!”方生道:“你当真身上有伤?国梓,是你打伤他吗?”
令狐冲道:“时误会,算不甚。易前辈以袖风摔晚辈交,又击晚辈掌,好在晚辈时也不会便死,大师却也不用深责易前辈。”他上来便说自己身受重伤,又将全部责任推在易国梓身上,料想方生是位前辈高僧,决不能再容这四个师侄跟自己为难,又道:“种种情事,辛前辈在五霸冈上都亲眼目睹。既是大师佛驾亲临,晚辈已有好大面子,决不在敝业师面前提起便是。大师放心,晚辈虽然伤重难愈,此事却不致引起五岳剑派和少林派纠纷。”这说,倒像自己伤重难愈,全是易国梓过失。易国梓怒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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