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忍住,不发半点声息。黑白子道:“老爷子如此固执,只好两个月后再见。”忽然轻轻笑几声,说道:“老爷子这次没破口骂,看来已有转机。这两个月中,请老爷子再好好思量罢。”说着转身向外行去。令狐冲着急起来,他这出去,须得再隔两月再来,在这黑狱中度日如年,怎能再等得两个月?等他走出几步,便即压低嗓子,粗声道:“你求答允甚事?”黑白子转身纵,到方孔之前,行动迅捷之极,颤声道:“你……你肯答允吗?”
令狐冲转身向着墙壁,将手掌蒙在口上,含糊不清道:“答允甚事?”黑白子道:“十二年来,每年都有六次冒险来到此处,求恳你答允,老爷子怎地明知故问?”令狐冲哼声,道:“忘记。”黑白子道:“求老爷子将那大法秘要传授在下,在下学成之后,自当放老爷子出去。”令狐冲寻思:“他是真将错认作是那姓任前辈?还是另有阴谋诡计?”时无法知他真意,只得又模模糊糊咕噜几句,连自己都不知说是甚,黑白子自然更加听不明白,连问:“老爷子答不答允?老爷子答不答允?”令狐冲道:“你言而无信,才不上这个当呢。”黑白子道:“老爷子要在下作甚保证,才能相信?”令狐冲道:“你自己说好。”黑白子道:“老爷子定是担心传授这大法秘要之后,在下食言而肥,不放老爷子出去,是不是?这节在下自有安排。总是教老爷子信得过便是。”令狐冲道:“甚安排?”黑白子道:“请问老爷子,你是答允?”语气中显得惊喜不胜。令狐冲脑中念头转得飞快:“他求传大法秘要,又有甚大法秘要可传?但不妨听听他有甚安排。他如真能放出去,便将铁板上那些秘诀说给他听,管他有用无用,先骗骗他再说。”
黑白子听他不答,又道:“老爷子将大法传之后,便是老爷子门下弟子。本教弟子欺师灭祖,向来须受剥皮凌迟之刑,数百年来,无人能逃得过。在下如何胆敢不放老爷子出去?”令狐冲哼声,说道:“原来如此。三天之后,你来听回话。”黑白子道:“老爷子今日答允便是,何必在这黑牢中多耽三天?”令狐冲心想:“他比还心急得多,且多挨三天再说,看他到底有何诡计。”当下重重哼声,显得甚为恼怒,黑白子道:“是!是!三天之后,在下再来向你老人家请教。”令狐冲听得他走出地道,关上铁门,心头思潮起伏:“难道他当真将错认为那姓任前辈?此人甚是精细,怎会铸此大错?”突然想起事:“莫非黄钟公窥知他秘密,暗中将任前辈囚于别室,却将关在此处?不错,这黑白子十二年来,每隔两月便来次,多半给人察觉。定是黄钟公暗中布下机关。”突然之间,想起黑白子适才所说句话来:“本教弟子欺师灭祖,向来须受剥皮凌迟之刑,数百年来,无人能逃得过。”寻思:“本教?甚教?难道是魔教,莫非那姓任前辈和江南四狗都是魔教中人?也不知他们捣甚鬼,却将牵连在内。”想到“魔教”两字,便觉其中诡秘重重,难以明白,也就不再多想,只是琢磨着两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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