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答允风太师叔决不泄漏他行迹,实是有口难辩。中夜自思,师父所以将自己逐出门墙,处事如此决绝,虽说由于自己与魔教妖人交结,但另重要原因,多半认定自己吞没辟邪剑谱,行止卑污,不容再列于华山派门下。此刻听到岳、林二人谈及剑谱,虽然他二人亲昵调笑,也当强忍心酸,听个水落石出。
只听得岳灵珊道:“你已找几个月,既然找不到,剑谱自然不在这儿,还拆墙干甚?大师哥……大师哥随口句话,你也作得真?”令狐冲又是心中痛:“她居然还叫‘大师哥’!”林平之道:“大师哥传爹爹遗言,说道向阳巷老宅中祖先遗物,不可妄自翻看。想那部剑谱,纵然是大师哥借去,暂不归还……”令狐冲黯然冷笑,心道:“你倒说得客气,不说吞没,却说是借去暂不归还,哼哼,那也不用如此委婉其词。”
只听林平之接着道:“但想‘向阳巷老宅’这五个字,却不是大师哥所能编造得出,定是爹爹妈妈遗言。大师哥和家素不相识,又从未来过福州,不会知道福州有个向阳巷,更不会知道林家祖先老宅是在向阳巷。即是福州本地人,知道也不多。”
岳灵珊道:“就算确是你爹爹妈妈遗言,那又怎样?”林平之道:“大师哥转述爹爹遗言,又提到‘翻看’两字,那自不会翻看甚四书五经,或是甚陈年烂帐,想来想去,必定与剑谱有关。师姊,想爹爹遗言中既然提到向阳巷老宅,即使剑谱早已不在,在这里当也能发现些端倪。”岳灵珊道:“那也说得是。这些日子来,见你总是精神不济,晚上又不肯在镖局子里睡,定要回到这里,不放心,因此过来瞧瞧。原来你白天练剑,又要强打精神陪,晚间却在这里掏窝子。”林平之淡淡笑,随即叹口气,道:“想爹爹妈妈死得好惨,倘若找到剑谱,能以林家祖传剑法手刃仇人,方得慰爹爹妈妈在天之灵。”
岳灵珊道:“不知大师哥此刻在哪里?能见到他就好,定要代你向他索还剑谱。他剑法早已练得高明之极,这剑谱也当物归原主啦。说,小林子,你乘早死这条心,不用在这旧房子里东翻西寻啦。就没这剑谱,练成爹爹紫霞神功,也报得仇。”林平之道:“这个自然。只是爹爹妈妈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这等惨,如若能以林家剑法报仇,才真正是给爹娘出这口气。再说,本门紫霞神功向来不轻传弟子,入门最迟,纵然恩师、师娘看顾,众位师兄、师姊也都不服,定要说……定要说……”岳灵珊道:“定要说甚啊?”
林平之道:“说跟你好未必是真心,只不过瞧在紫霞神功面上,讨恩师、师娘欢心。”岳灵珊道:“呸!旁人爱怎说,让他们说去。只要知道你是真心就行啦。”林平之笑道:“你怎知道是真心?”岳灵珊拍声,不知在他肩头还是背上重重打下,啐道:“知道你是假情假意,是狼心狗肺!”林平之笑道:“好啦,来这久,该回去啦,送你回镖局子。要是给师父、师娘知道,那可糟糕。”岳灵珊道:“你赶回去,是不是?你赶,就走。谁要你送?”语气甚是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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