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热心,为是去救盈盈,自己可将他们得罪,颇觉过意不去,迈步上前,拱拱手,说道:“在下时鲁莽,得罪白蛟帮‘长江双飞鱼’两位英雄,实因事先未知其中缘由,还请恕罪。”说着深深揖。“长江双飞鱼”突然见他前倨后恭,大感诧异,急忙抱拳还礼,这手忙脚乱,无数菜油飞溅出来,溅得令狐冲身上点点滴滴都是油迹。令狐冲微笑着点点头,向仪琳和郑萼道:“咱们走罢!”回到舟中,恒山派众弟子竟绝口不提此事,连仪和、秦绢这些素来事事好奇之人,居然也不向他问句话,自是定闲师太临去时已然嘱咐,免得令他尴尬。令狐冲暗自感激,但见到好几名女弟子似笑非笑脸色,却又不免颇为狼狈,寻思:“她们这副模样,心中可咬定盈盈是情人。其实和盈盈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甚逾规越礼之事。但她们不问,又如何辩白?”眼见秦绢眼中闪着狡狯光芒,忍不住道:“完全不是这回事,你……你们可别胡思乱想。”秦绢笑道:“胡思乱想甚?”令狐冲脸上红,道:“猜也猜得到。”秦绢笑道:“猜到甚?”令狐冲还未答话,仪和道:“秦师妹,别多说,掌门师叔吩咐话,你忘吗?”秦绢抿嘴笑道:“是,是,没忘记。”
令狐冲转过头来,避开她眼光,只见仪琳坐在船舱角,脸色苍白,神情却甚为冷漠,不禁心中动:“她心中在想甚?为甚她不和说话?”怔怔瞧着她,忽然想到那日在衡山城外,自己受伤之后,她抱自己在旷野中奔跑时脸色。那时她又是关切,又是激动,浑不是眼前这般百事不理模样。为甚?为甚?
仪和忽道:“令狐师兄!”令狐冲没听见,没有答应。仪和大声又叫:“令狐师兄!”令狐冲惊,回过头道:“嗯,怎?”仪和道:“掌门师伯说道,明日咱们或是改行陆道,或是仍走水路,悉听令狐师兄意思。”
令狐冲心中只盼改行陆道,及早得知盈盈讯息,但斜眼睨,只见仪琳长长睫毛下闪动着泪水,副楚楚可怜模样,说道:“掌门师太叫咱们缓缓行去,那还是仍旧坐船罢。谅来那白蛟帮也不敢对咱们怎地。”秦绢笑道:“你放心得下吗?”令狐冲脸上微微红,尚未作答,仪和喝道:“秦师妹,小孩儿家,少说几句行不行?”秦绢笑道:“行!有甚不行?阿弥陀佛,可不大放心。”
次晨舟向西行,令狐冲命舟子将船靠近岸旁航行,以防白蛟帮来袭,但直至湖北境内,直没有动静。此后数日之中,令狐冲也不和恒山弟子多说闲话,每逢晚间停泊,便独自人上岸饮酒,喝得醺醺而归。
这日舟过夏口,折而向北,溯汉水而上,傍晚停泊在小镇鸡鸣渡旁。他又上岸去,在家冷酒铺中喝几碗酒,忽想:“小师妹伤不知好没有?仪真、仪灵两位师姊送去恒山灵药,想来必可治好她剑伤。林师弟伤势又不知如何?倘若林师弟竟致伤重不治,她又怎样?”想到这里,心下不禁惊,寻思:“令狐冲啊令狐冲,你真是个卑鄙小人!你虽盼小师妹早日痊愈,内心却又似在盼望林师弟伤重而死?难道林师弟死,小师妹便会嫁你不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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