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劈剑练起来,使得三四下,忽然忘记,搔头凝思,又使几招。群豪见他使得全然不成章法,身手又笨拙之极,无不捧腹大笑。那挑菜汉子道:“有甚好笑?让来练练,借把剑来。”接长剑在手,便即乱劈乱刺,出手极快,犹如发疯般,更引人狂笑不已。令狐冲初时也是负手微笑,但看到十几招时,不禁渐觉讶异,这两个汉子剑招个迟缓,个迅捷,可是剑法中破绽之少,实所罕见。二人姿式固是难看之极,但剑招古朴浑厚,剑上威力似乎只发挥得二成,其余却是蓄势以待,深藏不露,当即跨上几步,拱手说道:“今日拜见两位前辈,得睹高招,实是不胜荣幸。”语气甚是诚恳。两名汉子收起长剑。那挑柴瞪眼道:“你这小子,你看得懂们剑法?”令狐冲道:“不敢说懂。两位剑法博大精深,这个‘懂’字,哪里说得上?武当派剑法驰名天下,果然令人叹为观止。”那挑菜汉子道:“你这小子,叫甚名字?”令狐冲还未答话,群豪中已有好几人叫起来:“甚小子不小子?”“这位是们盟主,令狐公子。”“乡巴佬,你说话客气些!”挑柴汉子侧头道:“令狐瓜子?不叫阿猫阿狗,却叫甚瓜子花生,名字难听得紧。”令狐冲抱拳道:“令狐冲今日得见武当神剑,甚是佩服,他日自当上山叩见冲虚道长,谨致仰慕之诚。两位尊姓大名,可能示知吗?”挑柴汉子向地下吐口浓痰,说道:“你们这许多人,哗啦哗啦,打锣打鼓,可是大出丧吗?”令狐冲情知这两人必是武当派高手,当下恭恭敬敬躬身说道:“们有位朋友,给拘留在少林寺中,们是去求恳方证方丈,请他老人家慈悲开释。”挑菜汉子道:“原来不是大出丧!可是你们打坏伯伯驴子,赔不赔钱?”
令狐冲顺手牵过三匹骏马,说道:“这三匹马,自然不及前辈驴子,只好请前辈将就骑骑。晚辈们不知前辈驾到,大有冲撞,还请恕罪。”说着将三匹马送将过去。群豪见令狐冲神态越来越谦恭,绝非故意做作,无不大感诧异。挑菜汉子道:“你既知们剑法得,想不想比上比?”令狐冲道:“晚辈不是两位敌手。”挑柴汉子道:“你不想比,倒想比比。”歪歪斜斜剑,向令狐冲刺来。令狐冲见他这剑笼罩自己上身九处要害,确是精妙。叫道:“好剑法!”拔出长剑,反刺过去。那汉子向着空处乱刺剑。令狐冲长剑回转,也削在空处。两人连出七八剑,每剑都刺在空处,双剑未曾交。但那挑柴汉子却步又步倒退。那挑菜汉子叫道:“瓜子花生,果然有点门道。”提起剑来阵乱刺乱削,刹那间接连劈二十来剑。每剑都不是劈向令狐冲,剑锋所及,和他身子差着七八尺。令狐冲提起长剑,有时向挑柴汉子虚点式,有时向挑菜汉子空刺招,剑刃离他们身子也均有七八尺。但两人见他出招,便神情紧迫,或跳跃闪避,或舞剑急挡。群豪都看得呆,令狐冲剑刃明明离他们还有老大截,他出剑之时又无半点劲风,决非以无形剑气之类攻人,为何这两人如此避挡唯恐不及?看到此时,群豪都已知这两人乃是身负深湛武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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