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积雪（6 / 14）

，只是任行体内寒毒并未去尽，虽然喘息之声已不再闻，却不知此时是否便可罢手，罢手之后是否另有他变。他拿不定主意，只好继续助他散功，好在从盈盈手掌中觉到，她肌肤虽冷，身子却早已不再颤抖，自己掌心察觉到她手掌上脉搏微微跳动。这时他双眼上早已积数寸白雪，只隐隐觉到天色已明，却甚也看不到。当下不住加强运功，只盼及早为任行化尽体内阴寒之气。又过良久，忽然东北角上远远传来马蹄声，渐奔渐近，听得出是骑前，骑后，跟着听得人大声呼叫：“师妹，师妹，你听说。”令狐冲双耳外虽堆满白雪，仍听得分明，正是师父岳不群声音。两骑不住驰近，又听得岳不群叫道：“你不明白其中缘由，便乱发脾气，你听说啊。”跟着听得岳夫人叫道：“自己不高兴，关你甚事？又有甚好说？”听两人叫唤和马匹奔跑之声，是岳夫人乘马在前，岳不群乘马在后追赶。令狐冲甚是奇怪：“师娘生好大气，不知师父如何得罪她。”但听得岳夫人那乘马笔直奔来，突然间她“咦”声，跟着坐骑嘘哩哩声长嘶，想必是她突然勒马止步，那马人立起来。不多时岳不群纵马赶到，说道：“师妹，你瞧这四个雪人堆得很像，是不是？”岳夫人哼声，似是余怒未息，跟着自言自语：“在这旷野之中，怎有人堆这四个雪人？”令狐冲刚想：“这旷野间有甚雪人？”随即明白：“们四人全身堆满白雪，臃肿不堪，以致师父、师娘把们当作雪人。”师父、师娘便在眼前，情势尴尬，但这件事却实在好笑之极。跟前却又栗栗危惧：“师父发觉是们四人，势必剑个。他此刻要杀们，那是用不着花半分力气。”岳不群道：“雪地里没足印，这四个雪人堆有好几天啦。师妹，你瞧，似乎三个是男，个是女。”岳夫人道：“看也差不多，又有甚男女之别？”声吆喝，催马欲行。岳不群道：“师妹，你性子这急！这里左右无人，咱们从长计议，岂不是好？”岳夫人道：“甚性急性缓？自回华山去。你爱讨好左冷禅，你独自上嵩山去罢。”岳不群道：“谁说爱讨好左冷禅？好端端华山派掌门不做，干要向嵩山派低头？”岳夫人道：“是啊！便是不明白，你为甚要向左冷禅低首下心，听他指使？虽说他是五岳剑派盟主，可也管不着华山派事。五个剑派合而为，武林中还有华山派字号吗？当年师父将华山派掌门之位传给你，曾说甚话来？”岳不群道：“恩师要发扬光大华山派门户。”岳夫人道：“是啊。你若答应左冷禅，将华山派归入嵩山，怎对得住泉下恩师？常言道得好：宁为鸡口，毋为牛后。华山派虽小，咱们尽可自立门户，不必去依附旁人。”岳不群叹口气，道：“师妹，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武功，和咱二人相较，谁高谁下？”岳夫人道：“没比过，看也差不多。你问这个又干甚？”岳不群道：“也看是差不多，这两位师太在少林寺中丧身，显然是给左冷禅害。”令狐冲心头震，他本来也早疑心是左冷禅作手脚，否则别人也没这好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