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把那个胡涂岳姑娘放在心上。”令狐冲脸露苦笑,心想:“她们都关心,怕伤心,因此路上对加意照顾。”忽觉手背上落上几滴水点,侧头,只见仪琳正自流泪,奇道:“你……你怎?”仪琳凄然道:“见到你伤心……伤心模样,令狐大哥,你如要哭,就……就哭出声来好。”
令狐冲哈哈笑,道:“为甚要哭?令狐冲是个无行浪子,为师父师娘所不齿,早给逐出师门。小师妹怎会……怎会……哈哈,哈哈!”纵声大笑,发足往山道上奔去。这番奔驰,直奔出二十余里,到处荒无人迹所在,只觉悲从中来,不可抑制,扑在地下,放声大哭。哭好会,心中才稍感舒畅,寻思:“这时回去,双目红肿,若教仪和她们见,不免笑话于,不如晚上再回去罢。”但转念又想:“久出不归,她们定然担心。大丈夫要哭便哭,要笑便笑。令狐冲苦恋岳灵珊,天下知闻。她弃有若敝屣,若不伤心,反倒是矫情作假。”
当下放开脚步,回到镇尾破祠堂中。仪和、仪清等正散在各处找寻,见他回来,无不喜动颜色。桌上早已安排酒菜,令狐冲自斟自饮,大醉之后,伏案而睡。
数日后到嵩山脚下,离会期尚有两天。等到三月十五正日,令狐冲率同众弟子,早动身上山。走到半山,四名嵩山弟子上来迎接,执礼甚恭,说道:“嵩山末学后进,恭迎恒山派令狐掌门大驾,敝派左掌门在山上恭候。”又说:“泰山、衡山、华山三派师伯叔和师兄们,昨天便都已到。令狐掌门和众位师姊到来,嵩山派上下尽感荣宠。”令狐冲路上山,只见山道上打扫干净,每过数里,便有几名嵩山弟子备茶水点心,迎接宾客,足见嵩山派这次准备得甚是周到,但也由此可见,左冷禅对这五岳派掌门之位志在必得,决不容有人阻拦。
行程,又有几名嵩山弟子迎上来,和令狐冲见礼,说道:“昆仑、峨嵋、崆峒、青城各派掌门人和前辈名宿,今日都要聚会嵩山,参与五岳派推举掌门人大典。昆仑和青城派各位都已到。令狐掌门来得正好,大家都在山上候你驾到。”这几人眉字之间颇有傲色,听他们语气,显然认为五岳派掌门席,说甚也脱不出嵩山掌门掌心。行程,忽听得水声如雷,峭壁上两条玉龙直挂下来,双瀑并泻,屈曲回旋,飞跃奔逸。众人自瀑布之侧上峰。嵩山派领路弟子说道:“这叫作胜观峰。令狐掌门,你看比之恒山景物却又如何?”令狐冲道:“恒山灵秀而嵩山雄伟,风景都是挺好。”那人道:“嵩山位居天下之中,在汉唐二朝邦畿之内,原是天下群山之首。令狐掌门请看,这等气象,无怪历代帝王均建都于嵩山之麓。”其意似说嵩山为群山之首,嵩山派也当为诸派领袖。令狐冲微微笑,道:“不知辈江湖豪士,跟帝王官吏拉得上甚干系?左掌门时常结交官府吗?”那人脸上红,便不再说。
由此而上,山道越来越险,领路嵩山派弟子路指点,道:“这是青冈峰,青冈坪。这是大铁梁峡,小铁梁峡。”铁梁峡之右尽是怪石,其左则是万仞深壑,渺不见底。名嵩山弟子拾起块大石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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