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断绝处吹出,云雾随风扑面而至。不戒喝道:“这叫作甚所在?怎地变哑巴?”那嵩山弟子苦着脸道:“这叫作朝天门。”众人折向西北,又上段山路,望见峰顶旷地之上,无数人众聚集。引路数名嵩山弟子加快脚步,上峰报讯。跟着便听得鼓乐声响起,欢迎令狐冲等上峰。
左冷禅身披土黄色布袍,率领二十名弟子,走上几步,拱手相迎。令狐冲此刻虽是恒山掌门,但先前直叫他“左师伯”,毕竟是后辈,当下躬身行礼,说道:“晚辈令狐冲,拜见嵩山掌门。”左冷禅道:“多日不见,令狐世兄丰采尤胜往昔。世兄英俊年少而执掌恒山派门户,开武林中千古未有之局面,可喜可贺。”他向来冷口冷面,这时口中说“可喜可贺”,脸上神色,却绝无丝毫“可喜可贺”模样。令狐冲明白他言语中皮里阳秋,说甚“开武林中千古未有之局面”,其实是讽刺他以男子而做群尼领袖,“英俊年少”四字,更是不怀好意,说道:“晚辈奉定闲师太遗命,执掌恒山门户,志在为两位师太复仇雪恨。报仇大事,自当退位让贤。”他说着这几句话时,双目紧紧和左冷禅目光相对,瞧他脸上是否现出惭色,抑或有愤怒憎恨之意,却见左冷禅脸上连肌肉也不牵动下,说道:“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今后五派归,定闲、定逸两位师太血仇,不单是恒山之事,也是五岳派之事。令狐兄弟有志于此,那好得很啊。”他顿顿,说道:“泰山天门道兄、衡山莫大先生、华山岳先生,以及前来观礼道贺不少武林朋友都已到达,请过去相见罢。”令狐冲道:“是。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到没有?”左冷禅淡淡道:“他二位住得虽近,但自持身分,是不会来。”说着向令狐冲瞪眼,目光中深有恨意。令狐冲怔,便即省悟:“接任掌门,这两位武林前辈亲临道贺。左冷禅却以为他们今日不会来,因此不但恨上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对可恨得更加厉害。”
便在此时,忽见山道上两名黄衣弟子疾奔而上,全力快跑,显是身有急事。峰顶上诸人不约而同都向这二人瞧去。不多时两人奔到左冷禅身前,禀道:“恭喜师父,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武当派掌门冲虚道长,率领两派门人弟子,正上山来。”左冷禅道:“他二位老人家也来?那可客气得很啊。这可须得下去迎接。”他语气似乎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但令狐冲见到他衣袖微微颤动,心中喜悦之情毕竟难以尽掩。在嵩山绝顶群雄听到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齐到,登时耸动,不少人跟在左冷禅之后,迎下山去。令狐冲和恒山弟子避在旁,让众人下山。
只见泰山派天门道人、衡山派莫大先生以及丐帮帮主、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余沧海等前辈名宿,果然都已到。令狐冲和众人见礼,忽见黄墙后转出群人来,正是师父、师娘和华山派众师弟师妹。他心中酸,快步抢前,跪下磕头,说道:“令狐冲拜见两位老人家。”
岳不群身子侧,冷冷道:“令狐掌门何以行此大礼?那不是笑话奇谈吗?”令狐冲拜毕站起,退立道侧。岳夫人眼圈红,说道:“听说你当恒山派掌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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