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招‘岱宗如何’使起来太过艰难,似乎不切实用,实则威力无俦。你既无心详参,那是与此招无缘,也只好算。你几个师兄弟都不及你细心,他们更不能练。可惜本派这招博大精深、世无其匹剑招,从此便要失传。”玉音子见师父并未勉强自己苦练苦算,暗自欣喜,此后在泰山派中也从未见人练过,不料事隔数十年,竟见岳灵珊这样个年轻少妇使出来,霎时之间,额头上出片汗珠。他从未听师父说过如何对付此招,只道自己既然不练,旁人也决不会使这奇招,自无需设法拆解,岂知世事之奇,竟有大出于意料之外者。情急智生,自忖:“急速改变方位,窜高伏低,她自然算不准。”当即长剑晃,向右滑出三步,招“朗月无云”,转过身来,身子微矮,长剑斜刺,离岳灵珊右肩尚有五尺,便已圈转,跟着招“峻岭横空”,去势奇疾而收剑极快。只见岳灵珊站在原地不动,右手长剑剑尖不住晃动,左手五指仍是伸屈不定。玉音子展开剑势,身随剑走,左边拐,右边弯,越转越急。
这路剑法叫做“泰山十八盘”,乃泰山派昔年位名宿所创,他见泰山三门下十八盘处羊肠曲折,五步转,十步回,势甚险峻,因而将地势融入剑法之中,与八卦门“八卦游身掌”有异曲同工之妙。泰山“十八盘”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玉音子每剑似乎均要在岳灵珊身上对穿而过,其实自始至终,并未出过招真正杀着。他双目所注,不离岳灵珊左手五根手指不住伸屈。昔年师父有言:“这招‘岱宗如何’,可说是泰山剑法之宗,击无不中,杀人不用第二招。剑法而到这地步,已是超凡圣人。你师父也不过是略知皮毛,真要练到精绝,那可谈何容易?”想到师父这些话,背上冷汗阵阵渗出来。那泰山“十八盘”,有“缓十八、紧十八”之分,十八处盘旋较缓,另外十八处盘旋甚紧,步高步,所谓“后人见前人履底,前人见后人发顶”。泰山派这路剑法,纯从泰山这条陡道地势中化出,也是忽缓忽紧,回旋曲折。令狐冲见岳灵珊既不挡架,也不闪避,左手五指不住伸屈,似乎在计算数目,不由得心下大急,只想大叫:“小师妹,小心!”但这五个字塞在喉头,始终叫不出来。玉音子这路剑法将要使完,长剑始终不敢递到岳灵珊身周二尺之处。岳灵珊长剑倏地刺出,连五剑,每剑剑招皆苍然有古意。玉磬子失声叫道:“‘五大夫剑!’”泰山有松极古,相传为秦时所封之“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玉磬子、玉音子师伯祖曾由此而悟出套剑法来,便称之为“五大夫剑”。这套剑法招数古朴,内藏奇变,玉磬子二十余年前便已学得精熟,但眼见岳灵珊这五招似是而非,与自己所学颇有不同,却显然又比原来剑法高明得多,正惊诧间,岳灵珊突然纤腰弯,挺剑向他刺去,叫道:“这也是你泰山派剑法吗?”玉磬子急忙举剑相架,叫道:“‘来鹤清泉’,如何不是泰山剑法,不过……”这招虽然架开,却已惊得出身冷汗,敌剑之来,方位与自己所学大不相同,这剑险些便透胸而过。岳灵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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