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距约有三丈。令狐冲心想:“那日在衡山负伤,这余矮子想掌将击死,幸得林师弟仗义,挺身而出,这才救命。倘若当日余矮子掌打在身上,令狐冲焉有今日?林师弟入华山门下之后,武功自是大有进境,但与余矮子相比,毕竟尚有不逮。他约余矮子来此,想必师父、师娘定然在后相援。但若师父师娘不来,自也不能袖手不理。”余沧海冷笑道:“你要是有种,便该自行上青城山来寻仇,却鬼鬼祟祟约到这里来,又在这里伏下批尼姑,好齐向老道下手,可笑啊可笑。”
仪和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朗声说道:“姓林小子跟你有恩有仇,和们恒山派有甚相干?你这矮道人便会胡说八道。你们尽可拚个你死活,咱们只是看热闹。你心中害怕,可不用将恒山派拉扯在起。”她对岳灵珊大大不满。爱屋及乌,恨屋也及乌,连带将岳灵珊丈夫也憎厌上。余沧海与左冷禅向交情不坏,此次左冷禅又先后亲自连写两封信,邀他上山观礼,兼壮声势。余沧海来到嵩山之时,料定左冷禅定然会当五岳派掌门,因此虽与华山派门人有仇,却丝毫不放在心上,哪知这五岳派掌门席竟会给岳不群夺去,大为始料所不及,觉得在嵩山殊无意味,即晚便欲下山。
青城派行从嵩山绝顶下来之时,林平之走到他身旁,低声相约,要他今晚子时,在封禅台衅相会。林平之说话虽轻,措词神情却无礼已极,令他难以推托。余沧海寻思:“你华山派新掌五岳派门户,气焰不可世,但你羽翼未丰,五岳派内四分五裂,也不来怕你。只是须得提防你邀约帮手,对群起而攻。”他故意赴约稍迟,跟在林平之身后,看他是否有大批帮手,眼见林平之竟孤身上峰赴约。他暗暗心喜,本来带齐青城派门人,当下只带两名弟子上峰,其余门人则散布峰腰,见到有人上峰应援,便即发声示警。上得峰来,见封禅台旁有多人睡卧,余沧海暗暗叫苦,心想:“三十老娘,倒绷婴儿。只去查他有无带同大批帮手上峰,没想到他大批帮手早在峰顶相候。老道身入伏中,可得筹划脱身之计。”他素知恒山派武功剑术决不在青城派之下,虽然三位前辈师太圆寂,令狐冲又身受重伤,此刻恒山派中人材凋零,并无高手,但毕竟人多势众,如果数百名尼姑结成剑阵围攻,那可棘手得紧。待听得仪和如此说,虽然直呼自己为“矮子”,好生无礼,但言语之中显是表明两不相助,不由得心中宽,说道:“各位两不相助,那是再好不过。大家不妨把眼睛睁得大大,且看青城派剑术,与华山派剑法相较却又如何。”顿顿,又道:“各位别以为岳不群侥幸胜得嵩山左师兄,他剑法便如何不起。武林中各家各派,各有各绝技,华山剑法未必就能独步天下。以看来,恒山剑法就比华山高明得多。”他这几句话弦外之意,恒山门人如何听不出来,仪和却不领他情,说道:“你们两个,要打便爽爽快快动手,半夜三更在这里叽哩咕噜,扰人清梦,未免太不识相。”余沧海心下暗怒,寻思:“今日老道要对付姓林小子,又落单,不能跟你们这些臭尼姑算帐。日后你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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