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过来瞧上眼?恒山派行散在店铺与人家屋檐下。盈盈独自坐在辆骡车之中,与令狐冲骡车离得远远。虽然她与令狐冲恋情早已天下知闻,但她腼腆之情,竟不稍减。恒山女弟子替令狐冲敷伤换药,她正眼也不去瞧。郑萼、秦绢等知她心意,不断将令狐冲伤势情形说给她听,盈盈只微微点头,不置辞。令狐冲细思林平之这招剑法,剑招本身并没甚特异,只是出手实在太过突兀,事先绝无半分征兆,这招不论向谁攻出,就算是绝顶高手,只怕也难以招架。当日在黑木崖上围攻东方不败,他手中只持枚绣花针,可是四大高手竟然无法与之相抗,此刻细想,并非由于东方不败内功奇高,也不是由于招数极巧,只是他行动如电,攻守进退,全然出于对手意料之外。林平之在封禅台旁制住余沧海,适才出剑刺死青城弟子,武功路子便与东方不败模样,而岳不群刺瞎左冷禅双目,显然也便是这路功夫。辟邪剑法与东方不败所学《葵花宝典》系出同源,料来岳不群与林平之所使,自然便是“辟邪剑法”。
念及此处,不禁摇头,喃喃道:“辟邪,辟邪!辟甚邪?这功夫本身便邪得紧。”心想:“当今之世,能对付得这门剑法,恐怕只有风太师叔。伤愈之后,须得再上华山,去向风太师叔请教,求他老人家指点破解之法。风太师叔说过不见华山派人,此刻可已不是华山派。”又想:“东方不败已死。岳不群是师父,林平之是师弟,他二人决计不会用这剑法来对付,然则又何必去钻研破解这路剑法法门?”突然间想起事,猛地坐起身来,动之下,骡车震,伤口登时奇痛,忍不住哼声。
秦绢站在车旁,忙问:“要喝茶吗?”令狐冲道:“不要。小师妹,请你去请任姑娘过来。”秦绢答应。过会,盈盈随着秦绢过来,淡淡问道:“甚事?”令狐冲道:“忽然想起件事,你爹爹曾说,你教中那部《葵花宝典》,是他传给东方不败。当时总道《葵花宝典》上所载功夫,定不及你爹爹自己修习神功,可是……”盈盈道:“可是爹爹武功,后来却显然不及东方不败,是不是?”令狐冲道:“正是。这其中缘由,可不明白。”学武之人见到武学奇书,决无自己不学而传给旁人之理,就算是父子、夫妻、师徒、兄弟、至亲至爱之人,也不过是共同修习。舍己为人,那可大悖常情。盈盈道:“这事也问过爹爹。他说:第,这部宝典上武功是学不得,学大大有害。第二,他也不知宝典上武功学成之后,竟有如此厉害。”令狐冲道:“学不得?那为甚?”盈盈脸上红,道:“为甚学不得,哪里知道?”顿顿,又道:“东方不败如此下场,有甚好?”令狐冲“嗯”声,内心隐隐觉得,师父似乎正在走上东方不败路子。他这次击败左冷禅,夺到五岳派掌门人之位,令狐冲殊无丝毫喜欢之情。“千秋万载,统江湖”,黑木崖上所见情景、所闻谀辞,在他心中,似乎渐渐要与岳不群连在起。盈盈低声道:“你静静养伤,别胡思乱想,去睡。”令狐冲道:“是。”掀开车帷,只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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