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撞得全身皮肉之伤不计其数,好在脸孔向上,还没伤到五官。到得悬空寺,那婆婆将他直向飞阁上拖去,直拖上左首灵龟阁最高层。令狐冲叫声:“啊哟,不好!”灵龟阁外是座飞桥,下临万丈深渊,那婆婆只怕要将自己挂在飞桥之上。这悬空寺人迹罕至,十天半月中难得有人到来,这婆婆若是将自己挂在那里,不免活生生饿死,这滋味可大大不妙。那婆婆将他在阁中放,径自下阁去。令狐冲躺在地下,推想这恶婆娘到底是甚来头,竟无半点头绪,料想必是恒山派位前辈名手,便如是于嫂般人物,说不定当年是服侍定静、定闲等人之师父。想到此处,心下略宽:“既是恒山掌门,她总有些香火之情,不会对太过为难。”但转念又想:“扮成这副模样,只怕她认不出。倘若她以为也是张夫人之类,故意扮成她样子,前来卧底,意图不利于恒山,不免对‘另眼相看’,多给些苦头吃,那可糟得很。”也不听见楼梯上脚步响声,那婆婆又已上来,手中拿绳索,将令狐冲手脚反缚,又从怀中取出根黄布条子,挂在他颈中。令狐冲好奇心大起,要想看看那布条上写些甚,可是便在此时,双眼黑,已给她用黑布蒙住双眼。令狐冲心想:“这婆婆好生机灵,明知急欲看那布条,却不让看。”又想:“令狐冲是无行浪子,天下知名,这布条上自不会有甚好话,不用看也知道。”
只觉手腕脚踝上紧,身子腾空而起,已给高高悬挂在横梁之上。令狐冲怒气冲天,又大骂起来,他虽爱胡闹,却也心细,寻思:“味乱骂,毕竟难以脱身,须当慢慢运气,打通穴道,待得剑在手,便可将她也制住。也将她高高挂起,再在她头颈中挂根黄布条子,那布条上写甚字好?天下第大恶婆!不好,称她天下第,说不定她心中反而喜欢,写‘天下第十八恶婆’,让她想破脑袋也猜不出,排名在她之上那十七个恶婆究竟是些甚人。”侧耳倾听,不闻呼吸之声,这婆婆已下阁去。
挂两个时辰,令狐冲已饿得肚中咕咕作声,但运气之下,穴道渐通,心下正自暗喜,忽然间身子晃,砰声,重重摔在楼板之上,竟是那婆婆放松绳索。但她何时重来,自己浑没半点知觉。那婆婆扯开蒙住他眼上黑布,令狐冲颈中穴道未通,无法低头看那布条,只见到最底下字是个“娘”字。他暗叫“不好!”心想她写这个“娘”字,定然当是个女人,她写是*徒、浪子,都没甚,将当作女子,那可大大糟糕。只见那婆婆从桌上取过只碗来,心想:“她给水喝,还是喝汤?最好是喝酒!”突然间头上阵滚热,大叫声:“啊哟!”这碗中盛竟是热水,照头淋在他头顶。令狐冲大骂:“贼婆娘,你干甚?”只见她从怀中取出柄剃刀,令狐冲吃惊,但听得嗤嗤声响,头皮微痛,那婆婆竟在给他刹头。令狐冲又惊又怒,不知这疯婆子是何用意,过不多时,头头发已给剃得干干净净,心想:“好啊,令狐冲今日做和尚。啊哟,不对,身穿女装,那是做尼姑。”突然间心中寒:“盈盈本来开玩笑,说叫扮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