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后,双掌上鲜血淋漓,石凳也给他击得碎石乱崩,忽然间喀喇声,石凳裂为四块。群豪无不骇然,谁也不敢哼上声,倘若他盛怒之下,找上自己,击中头,谁脑袋能如石凳般坚硬?祖千秋、老头子、计无施三人面面相觑,半点摸不着头脑。田伯光眼见不对,说道:“众位请照看着太师父。去相请师父。”令狐冲寻思:“虽已乔装改扮,但仪琳小师妹心细,别要给她瞧出破绽。”他扮过军官,扮过乡农,但都是男人,这次扮成女人,实在说不出别扭,心中绝无自信,生怕露出马脚。当下去躲在后园间柴房之中,心想:“漠北双熊等人兀自被封住穴道,猜想计无施、祖千秋等人之意,当是晚间去窃听这些人谈论。且好好睡上觉,半夜里也去听上听。”耳听得不戒和尚号啕之声不绝,又是惊奇,又是好笑,迷迷糊糊便即入睡。
醒来时天已入黑,到厨房中去找些冷饭茶来吃。又等良久,耳听得人声渐寂,于是绕到后山,慢慢踱到漠北双熊等人被困之处,远远蹲在草丛之中,侧耳倾听。不久便听得呼吸声此起彼伏,少说也有二十来人散在四周草木丛中,令狐冲暗暗好笑:“计无施他们想到要来偷听,旁人也想到,聪明人还真不少。”又想,“计无施毕竟得,他只解漠北双熊这两个吃人肉粗胚哑穴,却不解旁人哑穴,否则漠北双熊开口说话,便会给同伙中精明能干之辈制止。”只听得白熊不住口在詈骂:“他奶奶,这山边蚊子真多,真要把老子血吸光才高兴,操你臭蚊虫十八代祖宗。”黑熊笑道:“蚊子只是叮你,却不来叮,不知是甚缘故。”白熊骂道:“你血臭,连蚊子也不吃。”黑熊笑道:“宁可血臭,好过给几百只蚊子在身上叮。”白熊又是“直娘贼,龟儿子”大骂起来。
白熊骂会,说道:“穴道解开之后,老子第个便找夜猫子算帐,把这龟蛋点穴道,将他大腿上肉口口咬下来生吃。”黑熊笑道:“却宁可吃那些小尼姑们,细皮白肉,嫩得多。”白熊道:“岳先生吩咐,尼姑们要捉到华山去,可不许吃。”黑熊笑道:“几百个尼姑,吃掉三四个,岳先生也不会知道。”令狐冲大吃惊:“怎是师父吩咐?怎要他们将恒山派弟子捉到华山去?这个‘大阴谋’,自然是这件事。可是他们又怎会听师父号令?”
忽听得白熊高声大骂:“乌龟儿子王八蛋!”黑熊怒道:“你不吃尼姑便不吃,干骂人?”白熊道:“骂蚊子,又不是骂你。”令狐冲满腹疑团,忽听得背后草丛中脚步声响,有人慢慢走近,心想:“这人别要踏到身上来才好。”那人对准他走来,走到他身后,蹲下来,轻轻拉他衣袖。令狐冲微微惊:“是谁?难道认出来?”回过头来,朦胧月光之下,见到张清丽绝俗脸庞,正是仪琳。他又惊又喜,心想:“原来行迹早给她识破。要扮女人,毕竟不像。”仪琳头侧,小嘴努努,缓缓站起身来,仍是拉着他衣袖,示意和他到远处说话。令狐冲见她向西行去,便跟在她身后。两人言不发,径向西行。仪琳沿着条狭狭山道,走出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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