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揖,转身便行。冲虚叫道:“向先生!”向问天转过身来,笑问:“道长有何吩咐?”冲虚道:“承蒙贵教主厚赐,无功受禄,心下不安。不知……不知……”他连说二个“不知”,再也接不下口去,他想问是“不知是何用意”,但这句话毕竟问不出口。向问天笑笑,抱拳说道:“物归原主,理所当然。道长何必不安?”转身,喝道:“教主起驾!”乐声奏起,十名长老开道,十六名轿-抬起蓝呢大轿,走下峰去。其后是号角队、金鼓队、细乐队,更后是各堂教众,鱼贯下峰。冲虚和方证齐望着令狐冲,均想:“任教主何以改变主意,其中缘由,只有你才知情。”但从令狐冲脸色中却点也看不来,但见他似乎有些欢喜,又有些哀伤。耳听得日月教教众走会,乐声便即止歇,甚“千秋万载,统江湖”呼声也不再响起,竟是耀武扬威而来,偃旗息鼓而去。冲虚忍不住问道:“令狐兄弟,任教主忽然示惠,自必是冲着你天大面子。不知……不知……”他自是想问“不知跟你说甚”,但随即心想,这其中缘由,如果令狐冲愿说,自然会说,若不愿说,多问只有不妥,是以说两个“不知”,便即住口。令狐冲道:“两位前辈原谅,适才晚辈已答允任教主,其中缘由,暂且不便见告。但其中亦无大不隐秘,两位日久自知。”方证哈哈笑,说道:“场大祸消弭于无形,实是武林之福。看任教主今日举止,于正教各派实无敌意,化解无量杀劫,实乃可喜可贺。”冲虚无法探知其中缘由,实是心痒难搔,听方证这说,也觉甚有理由,说道:“不是老道过虑,只是日月教诡诈百出,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说不定任教主得知咱们有备,生怕引发炸药,是以今日故意卖好,待得咱们不加防备之时,再加偷袭。以二位之见,是否会有此着。”方证道:“这个……人心难测,原也不可不防。”令狐冲摇头道:“不会,定不会。”冲虚道:“令狐掌门认定不会,那是再好也没有。”心下却颇不以为然。过会,山下报上讯来,日月教行已退过山腰,守路人众没接到讯号,未加截杀,亦未引发地雷。冲虚命人通知清虚、成高,将连接于九龙椅及各处地雷药引都割断。令狐冲请方证、冲虚二人回入无色庵,在观音堂中休息。方证翻阅梵文《金刚经》。冲虚抚弄会“真武剑”,读几行《太极拳经》,喜不自胜,心下疑窦也渐渐忘。突然之间,供桌下有人说道:“啊,盈盈,是你!”另人道:“冲哥,你……你……你……”正是桃谷六仙声音。令狐冲“啊”声惊叫,从椅中跳起来。
只听得供桌下不断发出声音:“冲哥,爹爹,他……他老人家已过世。””怎会过世?”“那日在华山朝阳峰上,你下峰不久,爹爹忽然从仙人掌上摔下来。向大哥和接住他身子,只过得片刻,便即断气。”“那……那……有人暗算他老人家!”“不是。向大哥说,他老人家年纪大,在西湖底下又受这十几年苦,近年来以十分霸道内功,强行化除体内异种真气,实在是大耗真元。这次为布置诛灭五岳剑派,又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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